第87章

作者:桃之夭夭夭夭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ca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冬月初,探春宝玉几个出孝,黛玉迎春都去了。

    三天后,贾家两房便各自搬家。大房的新宅子在西城,阔朗的三进大院子,方便贾琏去当值。二房的宅子则在东城,宅院也不小,但比不得西城都是权贵汇集之处,东城大多是商家富户。刚刚安顿好,差役便登门要带走贾政。

    周赵两位姨娘都哭成个泪人,贾环茫茫不知所措,探春红着眼,唯有宝玉神色十分平静。至于李纨母子,李纨是儿媳妇,为避讳只在屋内没出来,贾兰有十三四岁了,自小在李纨督促下勤读诗书,结果现今却因家中变故绝了仕途,不止李纨悲伤绝望,正值青春年少的贾兰更是打击极大。这会儿来送贾政,贾兰神思复杂,到底眼眶一红,却不知是哭贾政,还是哭自己和母亲。

    大房贾赦也过来了,两房相争多年,事到如今,贾赦不免唏嘘:“二弟你放心,宝玉争气了,家里头我会帮你照看着,你只管好好儿的,若以后朝廷大赦你就能回来了。”

    “劳烦大哥了。”贾政亦是哽咽不已,却知这辈子怕没机会回来。这倒不是他身上罪名儿太重,而是因流放之地极苦,能一路平安到达就是幸事,在那等地方又能活几年?他已是这个岁数了。

    “父亲放心,你会好好儿的。”隔着帘子,探春只说了这么一句,旁人以为是安慰之语,唯有她自己知道这是成郡王府答应她的。

    贾政叹息一声,擦了眼泪,转身走了。

    贾政一走,家里的男丁便是宝玉贾环两兄弟,贾兰第一辈儿,论长幼,该是宝玉当家。探春原本还担心宝玉不懂庶务,可过了两天却发现宝玉办起事来井井有条,本该欣慰欢喜,可心里头不知怎么的十分不安。

    内宅里头该是李纨打理,但李纨却称身体不适推了,探春没多想,顺手便接了过来。

    湘云随着二房住,如同当初的薛家一样单独有个院子,一应日常使费都是自己出。虽说湘云与史家婶娘不再来往,可她一个姑娘家哪好独门别院的居住,跟着二房好歹有个依靠,又有探春作伴。湘云没什么房产地亩,为亲事置办的铺子也都没了,手里虽有点银子,但坐吃山空的道理她还懂。想要办点产业,但没人打理也不行,她身边原也有几个丫头,但史家出事时抄家都被发卖了,还是王熙凤细心,将大丫鬟翠缕买了回来,后来又补了个小丫头叫绯儿。现今她们主仆日常做些针线,又盘算着买点儿地或盘间铺面,请宝玉帮着一并打理,以后再寻摸合适的人买了来管。

    湘云在屋子里做了两天针线乏了,出来找探春说话,却见探春愁眉紧锁立在窗边不动。“三姐姐想什么呢?”

    “云妹妹来了。”探春叹道:“我在想二哥哥。原本二哥哥这样稳重,打点事务亦是有条有理,我该高兴才对,偏生心里头不知怎么的,七上八下,总似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三姐姐想多了吧,二哥哥现今懂事的很,早年那些毛病儿都改了。”湘云笑着安慰她,但自己心里却也生疑。

    算来她与宝玉自幼相识,了解极深,宝玉突然变了她十分吃惊。只是先前只觉得高兴,又因着几家子接连出事,没工夫多想,现在经探春一提,她也隐隐生出不详预感。

    姊妹两个留神着宝玉一举一动,但见他每日里进进出出,都是忙着家里的事。贾家到底还有些家底儿,当初出事只抄没了王夫人私房财物,官中银钱虽少,贾政自己却有私房呢。后来贾母分私房,十万银子以及好些古董字画、珠宝首饰、田产商铺等都分了,作为最疼爱的嫡孙,宝玉不仅得了三万银子,古董字画,更有两个庄子,共计十来顷地,每年单出息都用不完。后来贾政打理家中后事,作为嫡子,如今二房的长子,宝玉得的东西也是头份儿。

    两人以为宝玉在忙着打理这些,观察了几天便放松了。

    初十这天,成郡王府的高侧妃突然登门,周赵两位姨娘上不得台面,唯有李纨出来招待。高侧妃见李纨虽是寡居之人穿着素净,但到底出身书香之家,又曾是国公府长孙媳妇,一举一动进退有度,自有高门大妇的风范,只独居的久了,那股寡居之气怎么也消散不去,瞧着确实令人不大喜欢。

    想到此回前来的目的,高侧妃便没过多寒暄,朝身侧嬷嬷点了点头。

    这嬷嬷姓孙,乃是高氏奶娘,亦是其一等一的心腹。见主子示意,便对李纨说道:“珠大奶奶,我们侧妃登门乃是为你们家三姑娘。我们郡王瞧上了三姑娘,想聘三姑娘做庶妃,十六就是个好日子,我们郡王府会派接人。”

    李纨完全是惊呆了,郡王府竟要三姑娘去做庶妃,这事儿太古怪震惊,以至于忽略了郡王府的“霸道”。

    孙嬷嬷道:“这事儿是急了些,但我们郡王对三姑娘着实喜欢,想在年前迎进门,否则再要等好日子就要明年了。一应衣裳首饰等东西郡王府都准备了,这是礼单,郡王对三姑娘十分看重,必不会委屈了她。”

    说完,郡王府的人便起身离去,高侧妃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连贾家的茶水都没沾口。

    李纨看着屋子里摆着的几只大红箱子,又看了手中礼单,脸上臊的通红。

    曾几何时想过家里姑娘会去别人家的妾,说是郡王府庶妃,不过是侍妾好听点儿的称呼,只瞧着今日郡王府的行事便知道,对方那里看得起他们贾家?竟是东西一送,通知哪天来接人,事儿就完了,就和上街买东西一样,钱货两讫,利索干脆。

    同时李纨心中也犯疑,即便他们家不如以往败落了,可大房贾琏还做着官呢,又有林家这门亲戚在,成郡王府怎会这般蛮横?虽说妾通买卖,可也要女方家里愿意才行,他们家惹不起郡王府,不代表就得忍气吞声把姑娘送去做劳什子庶妃。

    今天正好宝玉不在家,但消息传的极快,郡王府的人刚走赵姨娘母子就来了。

    赵姨娘脸上带着喜色,扫着屋内几口大箱子问道:“大奶奶,听说郡王府看上了我们家三姑娘?这些都是送给三姑娘的?”

    贾家败了,要说赵姨娘不伤心是假话,毕竟以前可是国公府第,家产多,哪怕她是个姨娘、环哥儿庶出,所得也比寻常小家子强。但现今最得志的也是赵姨娘。王夫人不在了,上头没人管着,贾政又走了,作为生了一子一女且俱在身边的赵姨娘来说,绝对是扬眉吐气的时候。赵姨娘做的那些事儿不大不小,李纨看不过眼干脆撒手不管,总归现今都是探春管着内事,母女两个没少闹气。

    李纨淡淡扫了眼赵姨娘的喜色,说道:“成郡王府瞧上了三姑娘,要迎三姑娘做庶妃,十六就来接人。”

    “这么快?我原本还为三姑娘操心呢,谁知到底是三姑娘有福气。”赵姨娘是个糊涂人,只想着成郡王可是正经皇子,其外家齐家也兴盛,他们家已是这样,庶妃虽是妾,但与寻常侍妾可不一样,将来可能升为侧妃呢。毕竟那成郡王府的高侧妃便是庶妃位上升上来的。因此这会儿虽觉得郡王府行事过于急切,但难得一门好亲事,竟是喜的合不拢嘴,马上就去给探春贺喜。

    李纨见了赵姨娘这样直叹气,想到探春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便拿着礼单子去见探春,又派人去西城通知大房一声。

    此时内宅里也得了消息,作为当事人的探春只静静坐着抄诗书,反是史湘云忿忿不平:“成郡王府也太仗势欺人了!我找林姐姐去!”

    “云妹妹,你站住。”探春这才叫住她。

    湘云义气之后,见她始终平静着一张脸,好似经了这事儿的不是她一样,不免愣了:“三姐姐,难不成你愿意去做庶妃?”

    探春苦笑:“云妹妹,我如今这样还能选择什么好亲事?郡王府看得起我,愿意迎我做庶妃,已是荣耀了。”

    湘云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等话,一时无言以对。

    恰逢此时赵姨娘满脸喜气的进来,张口便贺喜:“恭喜三姑娘,大喜!大喜!到底是我的三姑娘有造化,将来进了郡王府,熬上几年,添个一女半女就不愁了。我养了你和你环兄弟,十来年实在不容易,如今你有了好着落,将来别忘了拉扯你兄弟一把……”

    “姨娘满口浑话说的是什么!”探春红了脸,并非是羞的,而是气的。原本给人做妾并非她所愿,亲娘来贺喜已是伤心,又说些什么拉扯兄弟的话。探春一时想得深了,不禁帕子蒙了脸哭起来。

    湘云与赶来的李纨都以为她是因要进郡王府而伤心,不免都劝她。

    李纨说道:“三姑娘别急,还有几天呢,许有转圜余地。”

    探春哭了一阵子,这才擦了眼泪重新梳妆,却是与几人说:“你们不必为我的事忙,这郡王府我是必去的。”

    “三姐姐你怕什么,就算是郡王府也不能强要人……”

    “云妹妹。”探春截断她的话,只说:“我若去了郡王府,也许老爷就能回来,将来二哥哥、环哥儿、兰哥儿,许都能再读书考试。”

    一牵涉到贾政,几个人都不好说什么,又说起家中子侄的前程,更是切中几人软肋,别说本就赞同的赵姨娘,便是李纨都沉默了。湘云到底不是贾家人,这个时候除了着急,竟无计可施。

    探春无法对他们吞露实情,也不能说,但见了众人神色,越发感觉这条路必须走。

    消息传到大房,王熙凤正巧在家与平儿说闲话,跟前儿几个孩子嬉闹,巧姐儿大些能帮着照看。平儿在去年年底添了个姐儿,原本产期该在正月里,只因过年事忙,平儿因临时想起一事去回凤姐,在台阶儿上滑了一跤,虽及时被丫鬟扶住了,到底动了胎气。幸而胎一直养得精心,三姐儿生下来并不瘦弱,也健康,如今养得的和足月产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平儿如今也算心满意足,虽说有儿子能养老,可若在“环哥儿”与“探春”之间选择,她宁愿养个三姑娘那样的女孩儿。平儿一贯佩服探春精明能干,不在凤姐儿之下,乍听这消息着实吃惊。

    “成郡王府怎么想起要三姑娘?”平儿即便常在府里,可外头郡王府的事儿多少知道些。成郡王府里进的人哪怕是个侍妾都有点儿家世,三姑娘别说家世,贾家不仅败了,且三姑娘嫡母被处斩,父亲流放,一般人家都不愿结亲的。

    王熙凤也不解:“若说郡王府要三姑娘必是有所图,可三姑娘能有什么?庶妃虽只是说着好听,到底比寻常侍妾强,当初那位高侧妃做庶妃的时候,其父好歹是个千总,就这还是家世最低的庶妃。我们家二爷虽是五品官儿,但工部那地方实在有限,林家虽是亲戚,实则也远了,更别提庄家了。再者说,纯亲王妃是林家义女,便是要亲近,林家自然亲近纯亲王府,咱们家要选定然也选纯亲王。”

    平儿笑道:“咱们家不是已经选了么?奶奶如今替纯亲王妃管着长泰园,外人瞧着,咱们家已是纯亲王一系了。”

    王熙凤先是一愣,接着就笑:“说的是。但不是我势力,现今各家都一样,放着荣宠在身的嫡皇子不选,却去选成郡王么?便是我也知道成郡王做事鲁莽,皇帝斥责过几回呢。”说着又摇头:“这等事竟是不能说的,二爷常交代不必与谁家过于亲近,但这回长泰园的事儿是二爷默许的。外人瞧着不会觉得是纯亲王要拉拢咱们二爷,只以为咱们攀着纯亲王府,到底二爷官卑职小,在这京城里实在不起眼。”

    平儿道:“虽说以往确实风光,但现今我才觉得踏实呢,咱们家已经经过事儿了,葵哥儿和几个姐儿年纪又小,可经不得吓了。”

    “说的也是,瞧见二爷如今做官的模样儿,真是让人爱的不行。”王熙凤说着脸上微红,自己都笑了。

    平儿是姨娘,又是王熙凤心腹,见她这么说便打趣道:“如今二爷待奶奶是真好,奶奶和从前也不大一样了。”

    “人都要变的。”王熙凤长叹:“就似你,若依着我以前的行事脾气,哪肯容你做了二爷的正经姨娘呢?更别提生下三姐儿了。这也是你,我才说个实在话,便是现在偶尔心里头也酸呢,可有什么法子?二爷那个人就是风流性子,王家又没了,我又有儿有女的……罢了,现今也是很好了。”

    平儿不好再接,转而将话题绕了回去:“那三姑娘这事儿……”

    “我去瞧瞧吧。”

    王熙凤是第二天去的,劝了几句,始终没能改变探春的想法,连着李纨等人也是沉默不说话。湘云将昨日探春的话说了,王熙凤才明白,知道事已成定局,便不再说了。

    正要走,想起没见着宝玉,便问湘云。

    湘云摇头:“二哥哥昨天回来,得知成郡王府来过,便去找三姐姐说了话。二哥哥也不同意三姐姐进郡王府,可三姐姐铁了心,二哥哥最后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失魂落魄的。今儿一早二哥哥就出门了,也不知去了哪儿,最近都是早出晚归。问袭人,袭人也说不知道,二哥哥不跟她说,问的多了就恼了,她也不敢再问。”

    听到袭人的名字,王熙凤倒想起一事。

    王夫人在的时候提了袭人的月例银子,袭人拿着姨娘的份例,但并没正经的摆酒开脸儿。大家子都有给成年的哥儿放屋里人的习惯,但未成亲到底要讲究些,哪能先有了明堂正道的姨娘呢。

    宝玉都十九了,眼下都到了年底,转年就二十,得赶紧说亲了。

    探春的事儿黛玉迎春都知道了,都过来劝过,一样的无功而返。宝玉只在最初一天问过,此后再没关注,仍旧忙着他自己的事儿。

    冬月十六,成郡王府派了一顶粉色小轿,将探春从贾家接走。

    成郡王纳庶妃,摆酒唱戏,请了几个兄弟,又有亲近官员送礼贺喜,也是热闹。林青筠徒晏两个也接了帖子,若是别家,林青筠还真不会去,只这回不同。徒晏去了前头赴席,林青筠则同各家女眷们同坐。

    早在那天成郡王府高侧妃登了贾家的门,京中不少人家就盯住了他们,人人都在心中犯疑。贾家已败,便是要了贾家三姑娘也联系不到什么有用人物,谁都清楚比起贾家,林家庄家与纯亲王府更亲近。况那位贾家三姑娘已十八岁,又有那样的嫡母父亲,还曾险些成了南安世子庶妃,等于名声都不好听的一类,因此成郡王府此举摆明别有内情。

    席间一落座,便听肃郡王妃问甄氏:“你们这府里可真热闹,年年有新人,只这回怎么相中了贾家姑娘?倒不是她们家姑娘不好,到底曾和南安王府有点子瓜葛,你们府上倒不忌讳。”

    甄氏稳坐如钟,声音平板无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那时候贾家未必愿意,但如今三姑娘进我们府里,贾家却是愿意的。至于什么忌讳不忌讳的,正如三弟妹说的,贾家姑娘好,这是最要紧的。”

    但听定郡王妃笑道:“说来这贾家三姑娘也算是经历坎坷,能到你们府上,也算苦尽甘来,喜事一桩。以往甄家与贾家还是老世交,现今你们能到了一处,可见也是缘分。倒教我想起甄顺嫔来,那时贾家也有位娘娘在宫里呢。”

    肃郡王妃闻言捂着嘴笑,又觉不雅,忙借着喝茶遮掩。

    甄氏亦是变了脸色,非但因定郡王妃提及的都是死人,更因话中含沙射影,令甄氏十分恼怒,偏生又不能发作。甄氏眼色冰冷,口里依旧话音平平:“大嫂慎言,你我怎好妄议宫中娘娘。”

    定郡王妃笑笑:“都是我忘了形,不该说这话。今儿我们可是来贺喜的,快将新人领来我们瞧瞧才是,早听说贾家姑娘们都极出色,今儿可要亲眼见见。”

    甄氏向身旁吩咐:“去请贾庶妃过来。”

    肃郡王妃扭头与林青筠道:“听说七弟妹与这贾庶妃很熟,以往常在一处走动,不知性情如何?”

    没理会对方的话外之音,林青筠回道:“性情如何三嫂见了便知道,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襄郡王妃是个极省事的人,每常遇到几人打机锋,都默默坐在一边不搭腔,寻常也没人找她的茬儿。偏今日肃郡王妃不知怎么了,竟主动问起襄郡王妃:“听说你们府里最近放了一批人?无缘无故的,去了那么些人,府里的可够使唤?”

    襄郡王妃先是一惊,而后忙笑着回道:“倒也不是无缘无故,先时身边服侍的人年纪都大了,特别是姑娘家耽搁不起,便将她们放出去由家人自配。”

    “都是身边服侍的?”肃郡王妃一脸了悟,却是不大赞同的说:“八弟妹,听我一句劝,往后可别再做这样的事。”

    “三嫂这话什么意思?”襄郡王妃没听明白。

    林青筠却是眉头一皱,直觉是肃郡王妃给襄郡王妃下了套儿。

    果然,肃郡王妃道:“咱们都是女人,你心里想什么我岂会不知道,但咱们已是郡王妃,可不能做傻事毁了名声,连带着郡王都认为你善妒。”

    “这从何说起?”善妒可是当家主母的大敌,谁都背不起这样的名声,因此襄郡王妃一下涨红了脸,说话都不利索。到底襄郡王妃一直低调,且又年轻,在几个郡王皇嫂面前实在不够看,哪怕李婉嫔没少教导,到底时间还浅。

    肃郡王妃道:“你若要放人出去倒也行,只是你身边几个服侍的都出去了,旁人如何想呢?历来陪嫁丫头是做什么的,谁不知道?况且我听说你们府里那个通房丫头好好儿的人就没了?你就算不喜欢,到底该慎重些,人命闹出来总不好看。”

    “三嫂……”襄郡王妃脸色一白,想解释都不知从何说。她哪里有将身边人都放出去了?况那个通房丫头本是郡王身边服侍的,她为避讳从不沾手,前后事情都是由郡王亲自处置的,怎么就传出是她善妒容不下人了?

    当然,襄郡王妃更不懂的是肃郡王妃为何要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