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真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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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赵源深知三房跟老宅的纠葛，却也还是没法理解，到底是有啥深仇大恨，亲人之间可以嫉恨至此？他是自幼就没了亲人，不知道多羡慕旁人家的亲情。
可看着老沈头那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期待着赵源给个否认的答案的，其实是该高兴的啊，不是吗，至少赵源在刚等到消息的时候就高兴得不得了，为三哥一家，为云容，所以看着眼前的老沈头，赵源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
“蒋家......怎么就能看上......”老沈头在看见赵源点头后，心里的期望终于破灭了，却还是不愿意相信，咋就是真的呢，脱口而出道。
“云容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张氏原本听了就是一脸高兴，还不等说什么就听老头子开了口，心就忍不住提了起来，果然，老头子越说越是不像话，孩子好好的喜事儿他非得说那样的话，心里一急赶紧开口打断道，“说起来蒋家那个孩子我上回也见过，是个好孩子，跟咱们容儿挺好的。”
恐怕也唯有张氏是真心这么想的了，那是她心里头疼着的亲孙女，眼见得有了个好人家，不只是她记得蒋煜那孩子的一表人才，而且老三一家都同意的话，想必是早早就打听过了，那就更放心了。
除了她之外，哪怕是姜氏夫妇估么心里头都是有些不是滋味的，虽说跟三房一向没有矛盾，甚至有段日子还想过要靠过去，只是后头发生的事儿太多，让他们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轻举妄动，加上自家儿子还在很多方面受到三房的照顾，其实不得不说有感激在里头的。
可即便是如此，听闻云容有了这么一门良缘，姜氏还是忍不住想到了自个儿的两个闺女，不由得就抬眼去看丈夫，难说心里头就有了几分怨尤的。
同是沈家的孙女，如今年纪大的两个，沈云仙已经跟武家定下了亲事，当然姜氏并不赞同她的那些个手段，毕竟她是真心为自个儿闺女考虑的，可到底来说，凭着她一个乡下丫头，能够嫁进武家那样的人家，往后必然就是吃穿不愁，一辈子富贵的命了。
真正要人羡慕的还是沈云容，婆婆说得没错，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就算从前三房还在老宅的时候她们一家受了不少气，可那孩子也没有因为这样就养成什么刁钻的性子，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稳重大方的，是真的如此，而不是像是沈云仙那般装出来的，很难叫人不喜欢。
加上原本样貌就长得好，又识字念书了，如今三房的日子也过起来了，身为三房的长女，爹娘弟弟妹妹又都与她感情好，沈云容若是寻不来一门好的亲事，姜氏才会觉得奇怪了。
而她的闺女呢，那两个孩子之后，接下来就是她的云兰了，可沈家这两年折腾的，家底本来就被一堆烂事儿尤其是沈敬博给折腾得少了不少，即便还有剩，还有那么多儿孙，更重要是沈敬博还是个无底洞，又能有多少轮到她的闺女呢？
没有一份丰厚的嫁妆，沈家这两年又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儿总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凭着眼下的情形，要怎么自个儿的孩子寻一门好亲事呢。
当娘的没有不操心的，姜氏不担心儿子，只要好好念书，冲着沈敬博啥都念不出来，老沈头咋也不可能不让他们念，就算真的偏心到家了，到时候他们哪怕是去求三房，也得让儿子念下去，依照目前来看，三房应该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如今操心的就是两个闺女了，就算早先已经想好了让闺女寻会好人家安安稳稳嫁了就行，可眼瞅着侄女的亲事，她又咋能甘心？
姜氏没吭声，不过脸上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笑容，倒也没啥，谁都看得出爹娘意见不一致，这时候就算是他们夫妻都没有说什么恭喜的话，想必赵源也明白是咋回事儿，要是他们随便开口，才有可能加剧矛盾了。
“哼......”果然，张氏话音刚落，就听老沈头毫不掩饰地轻哼了一声，随后抬眼斜睨着赵源，也不顾着他会回头把这话说给三房那头听，就语带讥讽地道，“挺好啥？啥人吃啥饭，咱就是个乡下土里刨食的，不找个本本分分的乡下人家，偏要去够着那啥高门大户的，高兴个啥，瞅着是占着便宜了，还不知道往后要咋哭呢......”
老沈头也就是心里头不甘心，是以嘴上咋痛快就咋说了，根本就没有多想，也不觉得老妻会反驳他，他还觉得这本来就是事实，老三那一家子越发不知道自个儿姓啥了，这都开始攀上县里的人家了，往后还想要干啥？
“你这说的是啥话？”没成想张氏却是没忍着，直接冲着老沈头就开口了，“你这是说啥呢，孩子的喜事儿，你就说这个？”
张氏到底不是个心狠的，即便旁边有个现成的沈云仙可以拿来做反驳，她也没提及，毕竟都是她的孙女，哪怕这孩子鬼迷了心窍，做下了一堆的错事。
只是平时咋偏心她管不着，因为她知道自个儿管不了，心里想着多惦记着三儿一家就是了，可再咋地当爷爷的也不该说这话不是，那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儿，眼瞅着还没定亲呢，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孩子要是知道了心里得多难受，更别提要是让以后的亲家听到了，还不得让人笑话死，到时候得咋想容儿？
是以张氏才来了气，刚才还笑着的脸上此刻半点儿笑容也没有，直直地盯上老沈头的眼睛，头一次这么咄咄逼人：“孩子成亲是好事儿，你当爷爷的不说跟着高兴，还说这话，你这安的啥心？啊？”
平时就算是阻止老沈头，张氏也不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尤其还当着家里不少人的面儿，可见这次是真的气着了。
而老沈头也是明显一愣，看着张氏僵着脸满是气愤的神情，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话，还是不觉得有什么错，他就是那么想的。
难不成还指望着他高高兴兴开口祝贺不成，那他可说不出口，在他看来，就是谁家日子过好了，也都不该要轮到老三那一家，凭啥那孽障一家就啥啥好事儿都摊上了，连第一个孩子的亲事都是这么好的，想当初为了儿女孙辈的亲事，他操了多少心，到头来竟然比不上那一家子？
老沈头心里头简直要让不甘给填满了，可到底也看出来张氏的怒气，又瞅了一眼还在那里的赵源，和周围坐着的家里人，心道这老婆子不发作就罢了，一来气起来就跟发了疯一样，指定让他没了脸面。
老沈头被问得也心里头憋气，却在张氏的气势下不免有些心虚，只是嘴里仍强辩着：“我不就随口说说，咋的，还说错了咋的，啥事儿都别高兴得太早了，没准儿......”
“你......”张氏果然不愿意就此罢休，一听他还这么说，纵然知道他这样就是有心不再争下去，还是心里不舒服，就又开了口。
“娘......”赵源突然开口，看张氏扭头看过来，赵源连忙笑着接着道，“娘说的是，这是大喜的事儿，惠君来信也说呢，三哥家那头都开始忙活起来了，寻思娘这里要是得空了，就让我送娘过去，也瞅瞅惠君......”
绝口不提刚才这两人当着他的面儿发生的争执，就跟完全没有听见一样，语气依然充满欢喜，只带着些期待地问道。
他在一旁看得很是清楚，自然明白两人争执的原因是什么，既然是由来已久的，那么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再说了，彼此是啥意思都心知肚明的，争个一时的口舌之快也没意思，反倒是吵吵下去，万一老沈头再说出啥难听的话来，那才是得不偿失了呢。
所以赵源适时打断了张氏的话，至于老沈头的那些话，他听听也就算了，自然是不会真的跟三房一家去说的，听了之后除了觉得堵心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旁的感觉了，更何况其实说不说三房应该也都清楚老沈头的态度的，妻子的信里头不就额外嘱咐了吗。
再有刚才老沈头发酸说的那些话，其实在赵源听起来是觉得有些好笑的，什么不就是土里刨食儿的，那意思是说三房高攀了人家蒋家，即便是云容嫁过去了，也是会让人瞧不起的？
可惜他虽然这样说，赵源却并不这样想，他一直觉得三哥一家日后的日子必然不只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头这样坚信。
而蒋家那户人家，只冲着那几个孩子的品性就不难看出是什么样的人家，更何况又没有人逼着他们，是他们自个儿真心来求娶云容的，又怎么会看不上呢？
赵源笑着看着张氏，纵然是问着老夫妻俩，可话是冲着张氏说的，再说就算老沈头脸皮再厚，刚才才说完那样的话，眼下他哪里还能开口说要去。
饶是赵源深知三房跟老宅的纠葛，却也还是没法理解，到底是有啥深仇大恨，亲人之间可以嫉恨至此？他是自幼就没了亲人，不知道多羡慕旁人家的亲情。
可看着老沈头那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期待着赵源给个否认的答案的，其实是该高兴的啊，不是吗，至少赵源在刚等到消息的时候就高兴得不得了，为三哥一家，为云容，所以看着眼前的老沈头，赵源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
“蒋家......怎么就能看上......”老沈头在看见赵源点头后，心里的期望终于破灭了，却还是不愿意相信，咋就是真的呢，脱口而出道。
“云容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张氏原本听了就是一脸高兴，还不等说什么就听老头子开了口，心就忍不住提了起来，果然，老头子越说越是不像话，孩子好好的喜事儿他非得说那样的话，心里一急赶紧开口打断道，“说起来蒋家那个孩子我上回也见过，是个好孩子，跟咱们容儿挺好的。”
恐怕也唯有张氏是真心这么想的了，那是她心里头疼着的亲孙女，眼见得有了个好人家，不只是她记得蒋煜那孩子的一表人才，而且老三一家都同意的话，想必是早早就打听过了，那就更放心了。
除了她之外，哪怕是姜氏夫妇估么心里头都是有些不是滋味的，虽说跟三房一向没有矛盾，甚至有段日子还想过要靠过去，只是后头发生的事儿太多，让他们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轻举妄动，加上自家儿子还在很多方面受到三房的照顾，其实不得不说有感激在里头的。
可即便是如此，听闻云容有了这么一门良缘，姜氏还是忍不住想到了自个儿的两个闺女，不由得就抬眼去看丈夫，难说心里头就有了几分怨尤的。
同是沈家的孙女，如今年纪大的两个，沈云仙已经跟武家定下了亲事，当然姜氏并不赞同她的那些个手段，毕竟她是真心为自个儿闺女考虑的，可到底来说，凭着她一个乡下丫头，能够嫁进武家那样的人家，往后必然就是吃穿不愁，一辈子富贵的命了。
真正要人羡慕的还是沈云容，婆婆说得没错，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就算从前三房还在老宅的时候她们一家受了不少气，可那孩子也没有因为这样就养成什么刁钻的性子，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稳重大方的，是真的如此，而不是像是沈云仙那般装出来的，很难叫人不喜欢。
加上原本样貌就长得好，又识字念书了，如今三房的日子也过起来了，身为三房的长女，爹娘弟弟妹妹又都与她感情好，沈云容若是寻不来一门好的亲事，姜氏才会觉得奇怪了。
而她的闺女呢，那两个孩子之后，接下来就是她的云兰了，可沈家这两年折腾的，家底本来就被一堆烂事儿尤其是沈敬博给折腾得少了不少，即便还有剩，还有那么多儿孙，更重要是沈敬博还是个无底洞，又能有多少轮到她的闺女呢？
没有一份丰厚的嫁妆，沈家这两年又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儿总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凭着眼下的情形，要怎么自个儿的孩子寻一门好亲事呢。
当娘的没有不操心的，姜氏不担心儿子，只要好好念书，冲着沈敬博啥都念不出来，老沈头咋也不可能不让他们念，就算真的偏心到家了，到时候他们哪怕是去求三房，也得让儿子念下去，依照目前来看，三房应该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如今操心的就是两个闺女了，就算早先已经想好了让闺女寻会好人家安安稳稳嫁了就行，可眼瞅着侄女的亲事，她又咋能甘心？
姜氏没吭声，不过脸上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笑容，倒也没啥，谁都看得出爹娘意见不一致，这时候就算是他们夫妻都没有说什么恭喜的话，想必赵源也明白是咋回事儿，要是他们随便开口，才有可能加剧矛盾了。
“哼......”果然，张氏话音刚落，就听老沈头毫不掩饰地轻哼了一声，随后抬眼斜睨着赵源，也不顾着他会回头把这话说给三房那头听，就语带讥讽地道，“挺好啥？啥人吃啥饭，咱就是个乡下土里刨食的，不找个本本分分的乡下人家，偏要去够着那啥高门大户的，高兴个啥，瞅着是占着便宜了，还不知道往后要咋哭呢......”
老沈头也就是心里头不甘心，是以嘴上咋痛快就咋说了，根本就没有多想，也不觉得老妻会反驳他，他还觉得这本来就是事实，老三那一家子越发不知道自个儿姓啥了，这都开始攀上县里的人家了，往后还想要干啥？
“你这说的是啥话？”没成想张氏却是没忍着，直接冲着老沈头就开口了，“你这是说啥呢，孩子的喜事儿，你就说这个？”
张氏到底不是个心狠的，即便旁边有个现成的沈云仙可以拿来做反驳，她也没提及，毕竟都是她的孙女，哪怕这孩子鬼迷了心窍，做下了一堆的错事。
只是平时咋偏心她管不着，因为她知道自个儿管不了，心里想着多惦记着三儿一家就是了，可再咋地当爷爷的也不该说这话不是，那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儿，眼瞅着还没定亲呢，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孩子要是知道了心里得多难受，更别提要是让以后的亲家听到了，还不得让人笑话死，到时候得咋想容儿？
是以张氏才来了气，刚才还笑着的脸上此刻半点儿笑容也没有，直直地盯上老沈头的眼睛，头一次这么咄咄逼人：“孩子成亲是好事儿，你当爷爷的不说跟着高兴，还说这话，你这安的啥心？啊？”
平时就算是阻止老沈头，张氏也不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尤其还当着家里不少人的面儿，可见这次是真的气着了。
而老沈头也是明显一愣，看着张氏僵着脸满是气愤的神情，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话，还是不觉得有什么错，他就是那么想的。
难不成还指望着他高高兴兴开口祝贺不成，那他可说不出口，在他看来，就是谁家日子过好了，也都不该要轮到老三那一家，凭啥那孽障一家就啥啥好事儿都摊上了，连第一个孩子的亲事都是这么好的，想当初为了儿女孙辈的亲事，他操了多少心，到头来竟然比不上那一家子？
老沈头心里头简直要让不甘给填满了，可到底也看出来张氏的怒气，又瞅了一眼还在那里的赵源，和周围坐着的家里人，心道这老婆子不发作就罢了，一来气起来就跟发了疯一样，指定让他没了脸面。
老沈头被问得也心里头憋气，却在张氏的气势下不免有些心虚，只是嘴里仍强辩着：“我不就随口说说，咋的，还说错了咋的，啥事儿都别高兴得太早了，没准儿......”
“你......”张氏果然不愿意就此罢休，一听他还这么说，纵然知道他这样就是有心不再争下去，还是心里不舒服，就又开了口。
“娘......”赵源突然开口，看张氏扭头看过来，赵源连忙笑着接着道，“娘说的是，这是大喜的事儿，惠君来信也说呢，三哥家那头都开始忙活起来了，寻思娘这里要是得空了，就让我送娘过去，也瞅瞅惠君......”
绝口不提刚才这两人当着他的面儿发生的争执，就跟完全没有听见一样，语气依然充满欢喜，只带着些期待地问道。
他在一旁看得很是清楚，自然明白两人争执的原因是什么，既然是由来已久的，那么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再说了，彼此是啥意思都心知肚明的，争个一时的口舌之快也没意思，反倒是吵吵下去，万一老沈头再说出啥难听的话来，那才是得不偿失了呢。
所以赵源适时打断了张氏的话，至于老沈头的那些话，他听听也就算了，自然是不会真的跟三房一家去说的，听了之后除了觉得堵心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旁的感觉了，更何况其实说不说三房应该也都清楚老沈头的态度的，妻子的信里头不就额外嘱咐了吗。
再有刚才老沈头发酸说的那些话，其实在赵源听起来是觉得有些好笑的，什么不就是土里刨食儿的，那意思是说三房高攀了人家蒋家，即便是云容嫁过去了，也是会让人瞧不起的？
可惜他虽然这样说，赵源却并不这样想，他一直觉得三哥一家日后的日子必然不只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头这样坚信。
而蒋家那户人家，只冲着那几个孩子的品性就不难看出是什么样的人家，更何况又没有人逼着他们，是他们自个儿真心来求娶云容的，又怎么会看不上呢？
赵源笑着看着张氏，纵然是问着老夫妻俩，可话是冲着张氏说的，再说就算老沈头脸皮再厚，刚才才说完那样的话，眼下他哪里还能开口说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