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成婚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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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外面虽然还是昏暗,但是丫鬟婆子却早已经候在了院子里,就连金茧也来到了院子。『樂『文『小『说|

    金茧见公子抱着姐姐出来,心下立马明白了,肯定是姐姐还没有睡醒,就被公子抱出来了。想到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坏蛋小凡子弄起来了。想着就来气,一碗茶水直直往她脸上倒去,都不知道怜惜一下女子。现在想着气更盛,转头狠狠瞪了云千凡一眼。

    云千凡抱剑靠在长廊的一处红柱子上,见金茧瞪过来,假装没看见的摸了摸鼻子,转开头看向落落。

    落落抱着白小彩往浴室走去,扫了一眼浴室,见里面什么都已经收拾好了。满意的点点头,见丫鬟上前要行礼,直接略过往嫁衣的方向走去。

    这身嫁衣出自流云坊,三十多个有名裁缝在一月赶织出来的。当真是出自名手,看着感觉就不一样,华丽中透露着优雅,艳丽中有股霸气。宽大的衣摆上按照他的规定绣上了大片的火焰花,如同燃烧的火焰从衣摆上升起栩栩如生。他心里也在期待一会彩彩穿上该是怎样的震动人心。

    但是怀中的人儿还在睡,落落也很是无奈。走到浴室边,凑到白小彩的耳边说道:“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将你从这里扔进浴池。”

    白小彩条件反射性的抓着落落的胳膊,闷闷来了一句;“你敢!”

    但是出口的话语,却没有以往的不容置疑,软绵绵的,一点力道也没有。

    “你看我敢不敢!”落落说着就将白小彩往上抱了一点,好似真的要扔下去。

    “放我下来。”白小彩顿时睁开了眼睛看向落落。

    落落这才放下白小彩,笑道:“终于醒了?”看着白小彩依旧迷糊的神色,小声说道:“我去外面等你,收拾好了再出来。”说完便大步往外走去。

    白小彩极度不满的嘟着嘴,白桃走上来帮白小彩宽着里衣,笑道:“王妃今日可不能打盹了,不然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白小彩任由白桃帮她脱着里衣,直到身上一丝不挂的时候才缓缓走进浴池。

    温和的水覆盖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脖颈滚下,一边服侍的丫鬟们都看的目瞪口呆。

    白小彩享受着沐浴的感觉,忽然浑身一颤。

    “王妃,怎么了?”一边服侍的白桃发觉到异样,立马问道。

    “没事!”白小彩极力隐藏心里的那抹慌张说道。她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现在更是越来越浓。

    白桃见没事,又继续服侍白小彩沐浴。

    白小彩闭眼在府中第一次悄声运用妖术查探四周,发现外面一片漆黑,并没有什么异象。再往远的查探,也没有发觉什么不妥。

    就连鄂山也是一片漆黑,异常宁静。

    白小彩猛地睁开了眼睛,腾的一下做了起来。

    漆黑?宁静?那道她本可以查探到的红色封印为何不见了?难道他们已经出来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她一直没有察觉?而且他们又为何没有再度来找她?

    心里顿时慌作一团,从没有像此时一样这么害怕过一件事。

    她是用尽了力妖术与计谋才圈禁妖王和紫玉狐狸,如今为何忽然从鄂山消失了?

    若是找来了她又该怎么办?而且她与落落的婚事早在半月就已经弄的满城皆知,听闻外面也已经铺上了大片的红绸缎,他们若是出来了怎么会不知道?

    白桃见王妃忽然坐起,也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小心的问道:“王妃,是有那里不妥吗?”

    白小彩定了定神,话语保持平静的问道:“洗好了吗?”

    “好了。”

    “那快点服侍我更衣!”白小彩着急的说道。

    白桃听见急切的话语,偷笑了一下,原来王妃是迫切的想要穿嫁衣啊!难怪忽然坐起。

    白小彩随着水花站起,玲珑剔透的身子在烛火的照射下更是越发的光泽滑嫩,如璞玉般光洁白皙,更是散发着隐隐晕光,当真是人间及物。

    白桃以及众丫鬟都痴痴的看着白小彩从浴池中走上浴台,身上滚动着水珠,却如流淌在璞玉上般撩人魂魄,更是如春雨后的嫩芽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贪婪呼吸着被带出来的香气。

    白小彩上了浴池的案台,见白桃等人在一边傻愣着,顿时蹙眉,“还不快点!”

    冰冷的声音成功将白桃等丫鬟唤醒,心下忐忑不已。明明大喜的日子,王妃该高兴才是,怎么从话语中听不出半分喜色?白桃低头想着,但还是很迅速的给白小彩擦拭好身子开始穿戴。

    身上的穿戴差不多了,白小彩就坐在妆台前任由白桃给她收拾发髻,双眼微微闭着,看似在养神,实则她的意识早不在周边,而是飞到了高空,审视着天王府周边的结界。

    这结界是她自己设下的,因为担心有妖人闯入,便设下了结界。此时结界虽然没有破绽,但是天边却怪异的很是平静,连靠北边的星空都少了很多的繁星,天际无缘无故弥漫了很多黑气。

    以她的妖力还查探不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心里也明白定不简单。如今她再次用了妖术查探周边事,只怕云千凡和金茧已经察觉了。这样也好,给他们一点防备,提高警惕。

    白小彩再度回神时,就听见白桃抱怨的声音。

    “王妃什么时候睡不是睡?现在时间马上到了,王妃的嫁衣还没有穿,可不能再睡了,不然误了吉时,只怕王爷会生气。”

    白小彩敛去心里的担忧,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有点朦胧的看着前面镜子里的自己。

    顿时猛地睁开了眼睛,差点蹿起,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美过。以往常常听别人夸赞,也只是觉得顺耳而已,还没有像现在这般见到自己这样震惊。

    镜子中的自己,头上盘着一个精美的发髻,发髻上带着镶满了红宝石的头冠,冠沿边垂下的层叠珠串刚好挡住饱满光洁的额头,微动时,还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极为悦耳。眉眼间缠绕着一股妖娆,墨黑色的眸子异常明亮,勾芡的细眉宛若一道纤长的流光,长长的睫毛更是如一把小扇子,扑扇间刚好能挡住眼中全部的惊华,额心用朱砂画上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血色莲花。高挺的鼻梁此时显得很是温润,下面是一张水嫩到极致的薄唇,嫣红的仿若火焰花瓣。以及白皙的脸蛋,如刚剥开的熟鸡蛋般嫩白中透着光泽,在烛火下还会微微反射着轻光。

    白小彩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下也在疑惑这是她吗?怎么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美过?

    白桃见王妃看自己看的痴了,也低低的笑了起来,她们刚刚可是看痴了好一会,现在终于缓过来了,王妃却又痴了。“王妃的美貌是这世间仅有的能让天地失色,绝色都不能概括王妃的美貌呢!”白桃笑着说道。

    “是啊,王妃倾国倾城,这世间也仅有王妃能让天地失色了。”梦仪也附和道。

    “都弄好了?”白小彩惊讶了一番后,听见后面叽叽喳喳,不耐烦的问道。

    “好了,现在只剩下嫁衣了。”白桃笑意更浓了,没想到王妃这么迫不及待。还好醒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她怎么叫醒王妃呢。

    白小彩站起扫了一眼架子上的大红嫁衣,双手伸起,示意浴室里白桃穿嫁衣。

    白桃与梦仪明了的一人一手小心的拿起嫁衣的一角,仔细的给白小彩穿戴,在系好最后一根腰带后,浴室内立马氤氲一片红色,就连烛光也暗淡了下去。

    待穿戴好,白小彩审视了一下自己,看着自己身上的着装,满意的点点头。这一身嫣红艳丽的装束才配的上她如今能令天地失色的样貌,当真是找不出一点瑕疵。

    随后便往浴室外走去,刚一出浴室的门,就看见金茧堵在门口,先是疑惑的神色,再是惊艳的神色,最后便是震惊的神色。

    浴室外的众人先是看着白小彩如此盛装,都齐齐吸了一口凉气,眼睛再不能转开,痴愣的盯着。

    落落从石桌旁抬头看见白小彩,也是一愣,眼中划过惊艳,发觉到周边的气息混乱紧促,不悦的冷眸扫向周边候着的人。

    丫鬟下人察觉到都惊慌的低头,脚步靠后缓步移动而去。

    白小彩路过金茧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将震惊无比的金茧也拉回了神。想着刚刚姐姐走过身边时的那抹神色,虽然惊艳十足,让她忍不住陷进去,但是惊艳后的却是告知她警惕。刚刚也发觉姐姐动用了妖术,还将整个府邸都查探了一遍,她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候在浴室门口,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看姐姐那有深意的神色,好似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姐姐也不会违背公子的意愿,瞒着公子动用妖术。

    云千凡虽然也被白小彩的华丽装束震惊了片刻,但还是迫使自己立马清醒,看着金茧呆愣的样子,别人会以为金茧是痴迷王妃的外貌,但是他却知道金茧此时定是在思考着什么。小狐狸刚刚深意的眸光他也看见了,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府中混进了捉妖师不成?怎么大婚之时还敢冒险露出妖气查探整个府邸?

    云千凡虽然疑惑,但还是时时注意着白小彩与金茧,他就不信以小丫头马虎的性子露不出什么马脚。

    白小彩直直走向落落,看着落落眸中的笑意,也展开了如花般的笑容,说道:“接下来我就要出府了吗?”

    落落点头说道:“时辰差不多了,花轿会抬着你在府外环街走动一个时辰,到了巳时就可以回府。你要记住不能在半路上掀开娇帘,更不能让别人看了你的样貌去,这样很不吉利。”

    白小彩点点头,话语甜腻的说道:“那我现在就去了哦!”

    “等一下!”落落忽然阻止,拿起一边喜婆子递上来的红盖头给白小彩缓缓盖上说道:“路上更不能掀开盖头,也不能在娇子里面偷睡,这样也不吉利。”

    白小彩立马点头,看着眼前忽然落下大片的红色,彻底挡住了她的视线,也将她的面容挡住了。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但是话语依旧如刚刚的甜腻道:“我知道了,一定会安然回来的。”

    落落笑了笑,牵着白小彩往院子外早就准备的花轿走去,一边走嘴里也忍不住再次警告的说道:“不要耍小聪明,金茧和云千凡都会跟着你去,若是你敢偷睡,今晚就不让你睡了。”

    “哼!”白小彩不满的哼了哼鼻子。

    “呵呵……”落落轻笑出声,他今日心情格外的好。

    白小彩听着心下紧了紧,想着她一定不会让落落失望。她也不会允许这场婚事出任何意外。

    待到了花轿旁,白小彩被落落牵着进了花轿,再次叮嘱不能为了好玩就扯开红盖头,也不能随意露出脸。

    白小彩满口答应,便启动了花轿,往府外抬去。

    一时间府里乐声一片,唢呐声,敲鼓声,伴随着旋律响彻了整个凤岚国。

    花轿被缓缓抬出天王府,前后队伍拉了很长。府外更是站满了百姓,都衣着鲜丽的站在街道两旁,伸长了脖子望着花轿。

    金茧走在花轿右边,看着身边的云千凡极为懊恼,本来云千凡是等在府上的,只是刚刚白小彩在查探府邸释放了妖气的时候,云千凡立马就说要跟着一起保护。说是保护,这根本就是监督。

    刚刚姐姐那个眼神肯定是有话要对她说,而现在小凡子在身边,简直就是一个麻烦,真是处处跟她作对。金茧在心里狠狠悱恻着。

    “我又惹你了?”云千凡见金茧时不时瞪他一眼,明知故问的问道。

    “哼!看见你就来气,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要保护姐姐了?定是有什么企图!”金茧肯定的说道。

    “企图我到没有,只怕有些人会有企图!”云千凡意味深长的说道。

    “喂,小凡子,你说谁呢?”金茧指着云千凡吼道,眼睛射出怒意。

    “我又没有说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云千凡侧开身子,不看向金茧恶狠狠的目光。

    “哼!不跟你计较!”金茧甩了一下手,再不想理会云千凡。目光一直往花轿里面飘着,想着姐姐要怎样跟她说呢?到底刚刚发生了什么?姐姐怎么会使用妖术查探府邸呢?

    白小彩坐在软垫上,一手撑着头,听着外面带着喜气的乐声,心下却极为浮躁。面前的红盖头会跟着花轿的移动而前后晃荡,更是让她心里烦躁。想着凡间成婚还真是麻烦,这个红盖头更是麻烦,恨不得立马取下。白小这样想着,手上也这样做了,反正在坐在花娇中又不会有人知道,也随手取了下来。

    扫了一眼花轿里面的华丽制备,也没有心思再去细细审视,而是轻轻的将窗子上的红帘帐掀开了一个小角,入眼的是金茧气哄哄的样子,立马松手,帘子也飘飘落下,谁也没有发现白小彩刚刚细小的动作。

    金茧只觉得耳边一阵瘙痒,抬手正要挠挠时,耳边忽然传进白小彩的声音。

    “妖王和紫玉狐狸已经不在鄂山了,你去看看怎么回事。”金茧闻声立马顿住。

    云千凡发现金茧的异样,看着金茧脸上明显的惊恐之色,立马眯起眼睛问道:“怎么了?”

    “妖……”金茧差点脱口而出,抬眼看见云千凡探究的目光,立马转口说道:“要到主街了,哎呦啊,我闹肚子,我先去上个茅房,你保护姐姐啊!”说完不等云千凡再问,捧着肚子就往一边小巷子里跑去。

    云千凡紧了紧手,想要追出去,花轿中却传出冷笑。“你还想要看女子上茅房?真是不害臊。”

    云千凡顿住脚,话语沉重的说道:“今日公子与你大婚,既然你一直盼望着,还是不要生事为好!”

    “我当然知道!”白小彩冷声回答道。

    云千凡看了看金茧跑走的地方,收回目光,继续守在花轿旁边。

    只是在他收回目光时,却没有发现一人很是快速的往金茧跑去的地方追去,速度之快是凡人所不能及的。

    金茧一路跑向深巷子,见左右没有人后,立马变身往天上飞去,一道金光立马射向天上。但也在同一时间一道蓝色的光线也往天上掠去。

    金茧快速的飞身到了鄂山,看着鄂山下一片荒草险地,而上面如今有很多的断石,像是被气流轰断的。上面更是没有一丝妖气,而断石上的裂痕也不像是进日被折断,看样子妖王与紫玉狐狸早走了。

    金茧心下疑惑,姐姐能困住他们在她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事,现在能出来也是她本就以为会发生的事。但是姐姐告诉过她,除非有人从外面打开结界,不然妖王与紫玉狐狸是绝对不会出来的。而这里的断石也是从外面折断,倒像真的是从外面打开的结界。但是为什么出来了不找姐姐报仇?而是都消失了?

    金茧走在乱石成群的山顶上,细细审视着断裂的巨石,忽然察觉到身旁有气流波动,回头一看,眼睛顿时一亮,“绝尘,你什么时候来的?”前几天听绝尘说他们的马队正在找人,便先回去了几天,现在怎么突然来了这鄂山山顶?

    “小茧,快跟我走,你在这里会很危险!”南宫绝尘说着就上前拉金茧。

    金茧任由南宫绝尘拉着,笑着问道:“这里怎么了?怎么危险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刚刚是飞身而来,绝城怎么会看见她呢?想到这里,金茧立马甩开南宫绝尘的手,警惕的看着南宫绝尘。

    “小茧,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你快跟我走。”南宫绝尘说着就抓住金茧的手腕,飞身上了高空。

    金茧震惊的一个字说不出口,看着南宫绝尘全身上下蓝气环绕,连一丝妖气也没有,而且还能运用法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南宫绝尘是仙。想到这种可能,金茧差点惊呼出口。

    只是还没等她喊出来,一阵怪异的让她呼吸紧促的狂风就向她猛吹过来。顿时全身上下一动不能再动。

    南宫绝尘感觉到手上拉金茧的力道重了,立马想到那种可能,不再迟疑使劲将金茧拉入怀中紧紧抱着。

    金茧被周身忽然升起的妖气缠的难受,忽然又被一个温暖的怀抱代替,打走了不少妖风,立马呼出一口气,看着南宫绝尘凝重的皱着眉头,心下也忐忑不已。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绝尘,只觉得现在看见好陌生。

    南宫绝尘出手打出一道蓝色的水波,深蓝色如海浪的水波化作两团,一团缠上自己,一团缠上妖风。

    水波保护着他和金茧,金茧觉得周身温度也下降了不少,身上也传来潮湿的感觉。转眸望去,惊的她再说不出一个字。

    周边全被深蓝色的水波包围着,从水波中还能看见外面有一团强大的妖风与水波打斗在一起。

    而在下面也出现了妖王以及好几个妖人,一看身度便知道不是小妖。一个头上长着犀牛角的妖人已经腾空而起,对着水波开始作战。

    而妖王身边的几个妖人看见长着犀牛角的妖人在作战,也立马化出手中的武器腾飞而去。

    妖王扫了一眼天上作战的几个妖人,双手也在变换着,一时间黑气环绕在一个狭小空荡的巨石旁。

    不消片刻,紫玉狐狸也出来了,伏在巨石上,一脸惨白,看着妖王苦笑了道:“还是你有办法,不然我定要死在黑魔王手里。”

    “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将妖界被黑魔王入侵的事告诉十公主吧!”妖王说道。

    “咳咳咳……”紫玉狐狸正要说话,却忽然剧咳起来,嘴边也溢出了鲜血,脸色更是白了几分。“我……受伤太重了,还是你去告诉她吧,这次上古血玉现世定与她有关,她若不去阻止,只怕黑魔王会杀了狐王再夺走上古血玉。”说完缓缓滑下身子,在紫光中化作了一条狐狸,通体紫色,有五条尾巴,只是片刻后竟消失了一条尾巴。

    妖王看见一惊,黑色的瞳孔也不忍剧缩,快步上前一手搭上紫玉狐狸的脉搏上,惊讶道:“黑魔王的一掌竟要了你的一条命,若是狐王与其争斗,只怕会伤其狐族根基。”

    “唉……将我带上吧!”紫玉狐狸仰着毛绒头颅祈求的看了一眼妖王,随后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妖王叹了一口气,将紫玉狐狸化在手心装进衣袋。又望向天上对战的妖人。看样子他是又遇到了劲敌。

    “你是北海的蛟龙北宫家族人士?”妖王对着半空中的南宫绝尘问道。

    南宫绝尘不做声,而是看着金茧闪着疑惑惊异的眸光小声抱歉说道:“对不起。”

    金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后颈一麻,陷入了昏迷。

    南宫绝尘见金茧昏睡后,才撤回深蓝色的水波缓缓下落到地面上,说道:“我是北宫绝尘,你就是妖界的妖王?”

    妖王看了一眼南宫绝尘怀中抱着的金茧,点点头说道:“本王正是妖王,只是北宫家族的蛟龙是不能离开北海的,你这是为了你的哥哥在寻找灵虫?”

    南宫绝尘看了一眼话中的金茧,神色诡异,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都快要将天底下所有的灵虫赶尽杀绝了,连这世上最后一个也不放过?”妖王冷声问道。

    北宫家族为了长子的身体,真是耗尽了心血。捉了妖界上百之灵虫,最后不是被折磨至死就是被剥了金皮再不能轮回,更不能回到妖界,当真是生不如死。手道残忍程度连他都不敢去想,现在又捉了世上最后一只灵虫,真是要将世上的灵虫赶尽杀绝了。

    “怎能说赶尽杀绝?千年后还会再有灵虫现世。”南宫绝尘满不在意的说道。

    “虽然如此,但她也是妖界有灵性可以修仙的妖人,岂能让你说带走就带走?”妖王怒了。

    南宫绝尘看了看天上依旧与他的水波打斗的几个妖人,说道:“妖王还是管好妖界吧!听闻这几日妖界不太平静,狐王谷洞府中竟有上古血玉现世,连黑魔王都来夺了。若是狐王谷的狐狸们知道妖王刚刚放走了黑魔王,连受到尊崇的紫玉狐狸也失了一条性命,不知道妖王要如何交代呢!”

    “不用你多管,你还是放下手上的灵虫速速离去!”妖王紧盯着南宫绝尘,若是不放下这妖界仅剩下唯一的灵虫,他定要夺过。

    “放下?妖王说的未免太轻松了吧!我每日受尽疼痛只为了寻这么个灵虫,妖王认为如今我得手了,还能放下吗?”南宫绝尘咬牙反问道。

    “你们北宫家族精通预知能力,既然上百只灵虫对北宫长子都无济于事,为何还要再多牺牲一条性命?明知道无用,为何还要上岸费劲心思捉灵虫?”妖王怒道。

    “这是我们北宫家族的事情,你还没有资格能过问。今日你还是快去将消息传给传承之子吧!天王大婚,这会天王妃就在府外,一旦回府了,那结界可不是你随意就能破的!”南宫绝尘轻哼一声,挥手撤回深蓝色水波,又在同一时间往鄂山下快速跃去。

    妖王本想追出,山下又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便顿住了脚步。

    “妖界也该易主了!”

    妖王想着这附有预知气息的话语,北宫家族擅长预知,更不会随意说谎。妖界易主,那便是妖王换人,那么他只有死了或是主动让出才有可能。难道这次黑魔王入侵夺上古血玉,与他有关?

    妖王摇摇头,不可能,刚刚紫玉狐狸说了上古血玉与十公主有关,定不会与他有关。

    犀牛角也听见了那句话,双手顿时紧捏,若是谁要杀妖王,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他是绝对不会让妖王有事的。

    妖王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后还是作罢,现在最主要的是将消息告知给十公主,只有她才能阻止这场妖界的浩劫。

    ——

    白小彩只觉得右眼皮一直跳,心下也是莫名的浮躁。想到金茧怎么去了这么就还不回来?再过不到一刻钟她就要回府了。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白小彩想到这,顿时一个激灵,立马闭眼向四周查探。

    云千凡也察觉到白小彩忽然散发出的妖气,咬牙提醒道:“这京城里的捉妖师还多着,在府里有结界拦着就算了,府外你还想招来捉妖师?”

    “有你不怕!”白小彩随口说道。四周环顾了一圈,就连鄂山上也没有看见金茧,大概扫了一遍,鄂山上仍旧一片宁静。白天看的清晰多了,山上的乱石更多,都是被折断的。白小彩想了想随即朝外对云千凡喊道:“我知道你喜欢小虫子,恐怕她现在有了危险,你还是去找她吧!”

    云千凡本来还在心下得意白小彩那句‘有你不怕’,后面忽然听见白小彩说的那句,本想反驳回去。却发觉自己听见那话心里一紧,莫名的担忧害怕犹然而起。立马问道:“小丫头去了什么地方?”

    “鄂山!”白小彩说完只听见花轿外的呼呼狂风,连轿帘也要被掀开似的,花轿也顿时不稳一个颠簸,白小彩惊道:“怎么回事?”

    “这风不寻常,看样子是冲你来的。”云千凡说完,又对着抬花轿的下人喊道:“稳住花轿,等风停下再走!”

    白小彩只听见花轿外面一阵骚动的响声,就连吹唢呐、打鼓的乐师都受不了,乐声也瞬间乱作一团。

    白小彩立马掀开娇帘扫了一眼外面乱作一团的众人。对着云千凡吩咐道:“你去找小虫子,我去会会着阵怪风。”

    她掀开轿帘,迎面而来的狂风吹得头上的珠串清脆作响,也同时感觉到了风中夹杂的不同寻常的妖气,看来这京城里面的捉妖师也坐不住了。

    云千凡见白小彩直接走出花轿,神色一凝,几步抓住白小彩的胳膊,话语沉重的说道:“你若是就这样离去,会害了公子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小丫头也不会有事。所以我在这里帮你守着,也不会让公子知道今日之事。但是也希望你能安然回到花轿中,你只有两刻钟的时间,快去快回。”说完便丢开了白小彩的胳膊,又伸手拉起轿帘,示意白小彩进去。

    白小彩看了一眼云千凡,感激的点了点头,又回到花轿中。就在云千凡放下轿帘时,花轿中一阵红光闪过,除了云千凡谁也不知道娇子里已经空荡无人。

    不到一会,怪风便被止住了。乐师虽然对突然升起的怪风疑惑,但还是在怪风停下的第一时刻开始重新拾起乐器吹奏起来,欢跃的乐声又立马响彻整个凤岚国。

    云千凡一直守在花轿旁边,吩咐抬花轿的下人再绕着主街走一次,所有人都心存疑惑,但仍旧保持默不作声,满脸喜气洋洋,听从云千凡的指示,仿若刚刚的那阵狂风不曾存在过般。

    而白小彩飞跃到天上后,以虚体在空中飞跃查探。迎面又吹来一阵怪风,白小彩立马止住前飞跃的身子,神色冷冽的看向那团黑气。

    黑气仿佛长了眼睛,快要碰到白小彩的时候立马止住了,往后又涌回了数米远才逐渐消散。同时妖王从黑气中显出身子。神色焦急的盯着白小彩,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卡在喉间,难以吐出。

    “你想做什么?这妖凡法度连你妖王都如此轻贱,还不如废了去。”白小彩盯着神色怪异的妖王讽刺的说道。

    “十公主,你……你这是真的要与凡人成婚?”妖王紧紧盯着白小彩那身刺眼的嫁衣说道,话语透露出满满的郁沉。

    “是,妖王虽然管理妖界众生,我也在妖王的管辖范围内。但狐族自古以来都有来到凡间找夫婿之说,只要没有危害凡间,妖王也不能冒然出手阻止!”白小彩话语冷冷的说道。

    “你为何要嫁给一个凡夫俗子?你只是玩玩对吗?”妖王好似有点紧张的问道,

    白小彩听见妖王紧张的话语,蹙了蹙眉,心下也很是疑惑。为何妖王会对她有这样纠结而无法言说的目光,看的她心里也开始忐忑不已,觉得很不寻常,“玩玩?在妖王眼里我们狐族都是喜欢在凡间来玩玩的?而我十公主做事从来说一不二,我喜欢的东西不会放过,不喜欢的给我也不会要!我何必需要花这么多的功夫来凡间玩玩!”

    “不是,你与狐族众狐不同我知道,我也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我只是……”

    “妖王!”白小彩一声冷喝打断了妖王的话语,“您不应该忘记自己的身份!”

    妖王不敢相信的看着白小彩,双手无意识的紧紧攥起,身上的黑气也再度缓缓升起。他对白小彩用‘我’自称,那是因为他从来不想将自己在她面前放的高人一等,只想与她做以前一样的朋友。而现在,只是几句话,白小彩就果断拒绝了他的软态度,硬生生的割裂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早就知道白小彩已经忘记了他,但是这样没有任何感情的打断与讽刺提醒,真正刺的他的心在滴血。

    “无论妖王对我什么看法,还请妖王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我在这里向妖王赔罪当日鄂山上的无礼。若是妖王不接受,那还请等我成婚后再对我处罚。”白小彩对着妖王襟首,神色依旧冰冷如一,没有因为妖王刚刚的气息波动而变化。

    “白小彩!”妖王一声爆喝,发现自己的失态后,立马收了狂乱的气息,但声音依旧微怒,道:“你可知道狐族如今死了多少勇士?就连紫玉狐狸也在刚刚失去了一条性命,你若再不回去,恐怕狐族会就此灭族。”

    “什么?”白小彩不敢相信的看着妖王,脑袋里也顿时嗡嗡响着,怎么可能会这么突然,她不相信,妖界向来一直平安无事,狐族也是一直风平浪静,不可能忽然就受到了劫难。

    “狐王谷洞府有上古血玉现世,黑魔王早得知消息便派了黑魔弟子杀入了狐王谷抢夺上古血玉。狐王谷的结界只能拦住黑魔弟子,却拦不住黑魔王。就在今早,黑魔王已经到了狐王谷,紫玉狐狸一条性命也损在了黑魔王的手上。此时恐怕黑魔王已经进了狐王谷。”妖王担忧的说道。

    “你不是妖王吗?为什么你不将狐王谷保护着?为什么你要来这里?”白小彩愤怒的吼出。

    一身冷冽的气息将妖王也骇住了,他还从未见过白小彩这般生气过。就如汹涌的血浪,一波一波袭上妖王,让他整个身子仿佛都被束缚在内,动弹不得。妖王心下也大惊,没想到白小彩的妖术更是比之前鄂山上还要精进不少,以现在的气势,即使他估计都难以对付了。

    “上古血玉现世时,我与紫玉狐狸还在鄂山困着并不知情。我的手下找到我时,黑魔弟子已经在攻打狐王谷了。我与紫玉狐狸赶到打退了几波黑魔弟子,却发现黑魔弟子越来越多。更甚至又得知了黑魔王要亲临的消息,枭老便让紫玉狐狸前来寻你,说上古血玉与你气息相仿,定要你出面阻止才行。而紫玉狐狸在来寻你的路上撞见黑魔王,丢了一条性命,此时还在我的皮囊下恢复气息。所以你必须要快速赶回去阻止。”妖王话语急切的解释道。

    白小彩眉头皱的更深了,问道:“上古血玉有什么用?黑魔王为什么要夺去?”

    “传说上古之物都有无穷尽的术法在里面,只要解开便能拥有不死灵魂,会像上古之物一样长存与世。而这世间除了神人以外,其余活物都逃不过一死。黑魔王的命线再过百年就到了,定是想要长存,才会发动百万黑魔弟子,花下血本也要夺取上古血玉。”

    白小彩想了想,垂眸看了一眼脚下,还能清晰的看见花轿已经往天王府抬去,再过不到半刻钟便真的要停下了。心下纠结了半响,才说道:“妖王,我想求你一件事。”

    妖王不可置信的瞳孔放大,一直以来白小彩从不会委身求人,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放低自己来求他?

    白小彩见妖王只是诧异,没有点头同意。便要行狐族大礼来赌一赌她在妖王心中的分量。若是她猜的不错,妖王定是将她当成了故友,不然不会用那种纠结的语气说话,以及复杂的眼神看她。

    妖王见白小彩要行礼,立马挥手阻止道:“你说。”

    “妖王能保证一定答应我吗?”白小彩保持要行礼的动作抬头看向妖王问道。

    妖王看着白小彩眼中的祈求,黑眸中还能看见那丝因为急切紧张而跳跃的火光。最终耗不过心里的那道软骨,心下一松,点头道:“能!”

    “我白小彩为狐族的传承之子,自然要做狐族的楷模,此时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扔掉夫婿伤了他人。所以还请妖王能帮我拦住黑魔王,今晚我定会赶到阻止这一切。”白小彩想着,只要晚上将落落弄睡着了,再悄悄出府。落落也不会察觉到异样,这样便不会让他担心,她也能快速阻止这一切,早点回来。

    妖王神色一凝,看着白小彩话语沉重道:“你当真要弃狐族于不顾也要同一个凡人成婚?”

    白小彩再度皱眉,很是不耐烦的说道:“我何时有弃狐族于不顾?我是会回去,但不是现在,妖王刚刚不是已经答应帮我了吗?难道现在就要反悔了?”

    妖王瞳孔聚缩,双眼并射出怒意,却一直隐忍着不发作,最终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早点回狐王谷!”说完深深看了一眼白小彩,转身化作一团黑气往北边飞去。

    那一道夹着千言万绪的眸光看的白小彩心下也是一紧,总觉得妖王对她有着非一般的想法,而她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妖王何时认识的她。

    每一次碰面的复杂眸光与一直以来的忍让,都让她心里有股莫名的熟悉感,更是让她无缘无故的相信妖王一定会帮着她。

    白小彩眸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妖王离去的地方,跳跃的火光逐渐平息了下来。顿了顿,也化作一团红光跃向天王府府门前已经停下的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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