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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第 1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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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此时已经接近晚膳的时辰, 荣禧堂的偏厅也已经摆上了餐碗,某鱼进来后, 路过偏厅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才朝着贾母的正房暖阁而去。

    张氏和王夫人都没到,房间里只有贾母一个人在那里跟着赖大家的说话。

    “老太太。”某鱼用着三头人的矮胖身子行了一个唐嬷嬷教给她的礼。

    她身后的周瑞家的和唐嬷嬷也依礼给贾母行了一礼,然后跪在地上等着贾母发话。

    一旁的丫头将刚刚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当着某鱼三人的面跟着贾母学了一通。等那丫头说完话, 贾母才放下茶碗,拿着帕子擦了一下嘴, 看了一眼跟着某鱼进来的周瑞家的和唐嬷嬷, “一个姑娘家的, 什么事情要跟着个下人如此争吵, 成何体统?......也不知道你们太太是怎么教导你的。”

    某鱼心忖,她又不是真正的二木头,哪里做得到打不还手, 骂不还口。不过面上却是一派无知懵懂,“老太太, 我也不知道我的镯子为什么从周瑞家的身上掉下来。”某鱼说完还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金镯子递给了贾母看。

    因着那镯子一直拿在某鱼手里, 某鱼为了让周瑞家的放心,曾一度将元春的镯子拿着在她面前晃悠,等进了屋子给贾母行礼的时候,这才将元春的镯子又跟她自己的调换了过来。

    贾母看到那口径极小的金镯子, 狠狠的瞪了一眼周瑞家的, 就算是要栽赃也不能拿着人家自己的东西栽赃。

    两岁多不足三岁的小孩能带多大的镯子, 十岁上的姑娘又能带多大的镯子,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贾母也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这镯子被掉包了,可看着某鱼的穿着,便又否觉了这想法。

    一双绣着荷花坠着珍珠的绣花鞋,下着一条红绫小裤子,上面一件斜襟的绣花小衫,纱质小袖连手腕上系的红绳都看得一清二楚如何藏得下一只金镯子呢。

    周瑞家的没有抬头,也并不知道贾母看到的是什么,张嘴就要撕逼,却在刚刚开口的那刻,就被贾母喝了一句‘闭嘴’,然后整个人茫然的抬头看贾母。

    “老太太,周瑞家的要罚吗?唉,真不知道二太太是怎么教导她的?”

    贾母被某鱼的话弄得一僵,到嘴的话都咽了下去。看了一眼某鱼,心情有些不太好的说了句,“一个镯子罢了,天大的事也等用了膳再说。来人,摆饭吧。”

    贾母话一落,便有侍候的下人出去传话,更有人去叫王夫人和张氏过来侍候贾母吃饭。

    少时,元春,贾琏先过来了,之后王夫人和张氏也都陆续到了。

    贾母看着人都到齐了,便起身去了偏厅用晚膳。

    某鱼已经可以上桌吃饭了,于是这张没有贾代善的餐桌,一共坐了四个人。

    贾母坐正中,元春坐在贾母一侧,贾琏做为大房独子坐在了贾母另一侧,某鱼嘛,不占长也不占独,只坐在了贾琏下手。

    在贾家,尤其是荣禧堂,消息从来比风还要快。王夫人住在正院已经听说了周瑞家的‘得手了’。而张氏在来荣禧堂的路上也已经听说了这事。

    在进入荣禧堂后,张氏还以为贾母会首先发难,却没有想到这死老太婆竟然还要让她侍候她吃完饭再发难。

    王夫人住在正院里,消息最是灵通。而张氏的一双儿女都在在荣禧堂里养着,她自然也有眼线传递消息。

    自某鱼带着周瑞家的和唐嬷嬷进了荣禧堂后,豆芽看着情势不对,早就跑去东院了。

    张氏心里有了准备,可对于这种事情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嫁进荣国府十多年,与婆婆大战小战无数回,之所以胜多负少,除了前有太婆婆掠阵,后有自己手段圆滑外,便是她身后的张家。

    她出身代代皆是读书人,辈辈都有进士郎的张家。张家儿郎会读书,入朝为官后也是官途享通。本来情势一片大好,却也因此被当今绑上了太子这条船上。

    太子好,她们张家便好,太子不好,不说受太子牵连,只说当今也不会轻饶了这些教坏他儿子的官员们。

    然而,太子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三天前太子不知因着何事被当今幽禁在东宫。她今日接到消息后,便知道她们张家无论如何都跑不了被牵连了。

    轻者罢官流放还回原籍,重者满门抄斩。

    这一天她本就在忧心张家之事,却不成想张家尚未倒台,最先受到波及的竟然是她这个外嫁女。

    这么拙劣的栽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周瑞家的和二房的王氏傻吗?

    她们虽然不聪明,却也不傻。

    那她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

    还不是因为她们有把握自家婆婆会‘秉公处理’。

    想到此,张氏是真的慌了。

    若是娘家真的倒了,她们母子在这如狼似虎的荣国府又要如何生存。

    ......

    外面的大事,某鱼时常混梨香院到也知道一二。不过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很多事情都没有代入感。

    就好比此时的这件事情,在某鱼看来不过是二房想要利用她打压大房罢了。

    然而,鱼是那么好被人利用的吗?

    当然不是了。

    所以在坐到坐位上,准备用晚膳的时候,鱼动手了。

    某鱼坐在贾琏下手,上过菜后,张氏就站在贾琏和贾母中间的空地处,一边给贾母布菜,一边照顾自家儿子。而王夫人则是站在元春和贾母中间那里。

    当某鱼看到王夫人盛了一碗乳鸽汤准备递给元春的时候,某鱼当机立断,将手伸到桌子底下,隔空放出一道电伏。

    某鱼现在对电伏电压的掌握力度已经差不多到了曾经最好的时候,但是她却忘记了,她在桌子底下那种盲打的情况很容易造成失误。

    她是朝着王夫人下的手,却没有想到因为角度的问题打到了贾母身上......

    然后贾母‘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像是身上有了虫子似的在原地蹦跶,下一秒直接将王夫人端在半空中的汤碗伸手一推,就帮着王夫人推到了元春身上......

    “啊~~~~~”

    “大姑娘~”

    “天呀~”

    “快来人呀~”

    一碗汤劈头盖脸的浇下来,元春瞬间就懵逼了。等痛觉神经回笼后,元春直接叫了出来,整个偏厅就更是混乱了。

    这个时候,贾母也不在那里手舞足蹈的乱蹦跶了。活动了一下腿,仿佛刚刚的疼痛是错觉一般。再看着拿着手帕子给元春擦试的王夫人,然后再看看大房惊呆了的母子三人,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刚刚...倒底怎么了?

    某鱼也想问刚刚倒底发生了什么?

    鱼都惊了。

    真没想到你们人类这么说玩。

    她不是一直想要送元春进宫的吗?

    她不是一直很宝贝元春的吗?

    某鱼拿着汤勺,歪头看着王夫人,突然想到了她可能电错了人......

    “大姐姐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太太要拿汤浇大姐姐?”贾琏看着面前的混乱,一脸迷茫的转头看自家老娘。

    张氏:“......”她也挺想知道的。

    难道今天那栽赃的事情不是她婆婆的本意?婆婆是在惩罚元春拿着个破镯子出来栽赃的举动?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这么惩罚一个姑娘家呀。

    幸好这汤是大厨房做的,再加上离的远,现在也不过是温热,这要是小厨房做的,那脸皮子怕是要不得了。

    元春出了这样的丑,这顿饭自然是不能再吃了。再加上汤碗虽然大半都洒在了元春身上,可也有不少溅到了饭桌上以及其他人身上,于是所有人都退出去换衣服然后再回来了。

    就在众人换衣服的时候,这饭桌上的事情,以风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盖过了之前那件不知道到底是谁偷盗的事情,迅速成为荣国府最新的流言和话题。

    当然了,世人都知道想要压下一个流言最好的方法就是换上一个更大更新的流言。

    镯子被掉包后,贾母又想到了旁的事情,准备在晚膳后罚张氏撵唐嬷嬷,现在贾母去换了件衣服出来后,这种心情就更迫切了。

    让人撤了饭菜将偏厅收拾出来,贾母一脸阴郁的坐在中间的榻上。

    扫了一眼张氏和王夫人,又看了一眼凑到一起小声说话的贾琏和某鱼,贾母想到唯独不见的元春,心里一片阴霾,先说了之前在院子里周瑞家和某鱼的争执,然后又扬声说道,“将周瑞家的和唐嬷嬷都叫上来。”

    某鱼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周瑞家的,又看了一眼偏厅,心中暗忖:

    这难道就是——士为知已者屎的节奏?

    她二叔每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都让楼依想到了以后她二叔胖揍宝玉的情节。

    可惜了,她二叔命不好,没个以老卖老的祖母。也因此他挨打的时候,无论是他媳妇还是他娘都没来梨香院撒泼。

    当然了,说起祖母楼依也觉得她爹也特么挺搞笑的。

    一边挨打一边喊老太太,开始的时候,楼依还以为是在喊贾母这个她爹的亲娘,后来才发现是在喊她爹的爹的亲娘......

    然而,楼依只能说,您二位都没有未来的宝玉有人缘。宝玉挨打可有人救场,您二位挨打,这梨香院里可没人会顶着贾代善的风去作案。

    楼依兴奋的手舞足蹈,贾代善对面站着的柳郡见了不由满脸的黑线。

    幸好二姑娘才几个月大,不然高兴成这样,还以为她多高兴见到亲爹和亲二叔挨打呢。

    一会儿的功夫,贾赦和贾政兄弟俩都愁眉苦脸的进了梨香院。

    那脸上的苦大仇森,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让楼依想要问候一下这俩兄弟的□□花有没有事?

    看起来,真的像是被人蹂.躏过似的。

    啊啊的叫了两声,楼依用小胖爪子拍拍贾代善的脸,贾代善抱着楼依将她爹和她二叔指给她认。

    楼依也似模似样的在贾代善的期待下,啊啊了两声做为回应。

    贾赦撇了撇嘴,“您每次都要跟这丫头介绍一回,她没记住我都记住了。”

    贾代善听到大儿子这话,一个砚台就飞了出去。贾赦往旁边一跳,对着他爹哇哇大叫,“这可是前朝香墨砚,祖传的呀。”

    “呸,这是你祖父跟着太.祖那会儿抢的。”他们老贾家这才起来多少年,哪来的祖传之物。

    要说祖传之物,也是当年被送到当铺换了十个铜板的锄头了。

    那锄头锈得不成样子,要不是当初贾家人脸皮厚,软硬兼施的非要让人家当铺收下,估计丢大街上都没人捡呢。

    想到这里,贾代善看着两个儿子的眼神就越发的不善了。

    “世人都说富不过三代。咱们家好不容易挣下的这点家底,万不能让你们兄弟俩败活没了。老二,你没有爵位,将来一切都得靠你自己挣。要么你就等我死的时候,给你求道恩旨,咱们不花钱也能捐到官。”

    贾代善早年的时候经常带兵出征,因着战场无眼,天知道哪一次就回不来了。所以贾代善一早就写好了袭爵的折子。

    那上面不但有请求贾赦袭爵的申请,也有恳请皇帝看在他生出这么个蠢儿子也不容易的份上,给贾政一个恩旨的请求。

    哪成想一直到现在,贾代善早年写的折子都不需要有多大的改动呢。

    贾政听到他爹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再次回了他爹一句标准的台词,“儿子惶恐,定当考取功名,不坠祖宗荣光。”

    贾代善抽了一下嘴角,对于这话他非常的怀疑。

    他上个月将贾政做的文章拿出去请人看了。当时人家看到这文章的时候,还对着贾代善好一顿夸,只是夸的内容让贾代善不太满意。

    因为那些人都以为贾政的文章是贾珠做的。他们夸贾代善的孙子小小年纪,文采出众。虽有些欠火候,但考上秀才仍是有八分的把握滴。

    这个时代的科举,一共分四个档,依次分别是童生,秀才,举人,进士。

    秀才在哪一个档呢?

    正数第二,倒数第三。

    呵呵~

    也因此贾代善在听到儿子考秀才还差火候时,便已经对这个儿子绝望了。

    但在华国,没有哪个家长不期盼着奇迹的。

    于是行武发家的贾代善便只能选择他们这种人家最擅长的方法来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