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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的可以看看自己订阅了多少O(∩_∩)O  “这就是九转伏神鞭, ”弟子恭敬无比地将花费大力气、从落雁山中找到的带血长鞭交到他们的大师兄蒋声手中。弟子手捧长鞭乃金银色,血迹在水银色中流转,呈暗红色。此鞭触手时微刺, 静看时不显眼……但弟子们心中发悸, 都记得当夜一鞭在手,女瑶是何等的凶神恶煞!

    人名树影, 当是如此。

    弟子看眼蒋声难辨阴晴的脸色,小声:“大师兄放心,九转伏神鞭是历代斩教教主专用的武器。女瑶弄丢了其他的,也不会丢了这鞭。纵女瑶生死不知, 然只要此鞭在我等手中, 女瑶迟早会现身。”

    蒋声轻轻摸过鞭上凝固的血迹,他心头若有电光照耀。一时间悲喜难鸣, 若有戚戚然。

    弟子再说:“如今其他三大门派已经相继离去,我等守在这里也是无用。下月便是您父亲生辰,乃门中大事。大师兄, 事已至此, 不如我们也返山吧?”

    “嗯……”蒋声轻吟, “这鞭……”

    弟子笑道:“这鞭当是我等攻打落雁山的战利品。大师兄可献给您父亲,作个生辰贺礼。”

    一时间,屋中弟子皆点头:“正是如此说……”

    ……

    “四大门派互相牵制,谁也不服气谁。他们难得联手攻一次落雁山, 但因为找不到我的尸首, 他们这种合作的假象很快就会被打破。”女瑶盘腿坐在草地上, 摆着身前石子,跟金使轻声说那边情况。

    金使正在拆圣女白落樱悄悄送来的信,匆匆读了两行:“正如您所猜!他们撤了!”

    “药宗实力最弱,他们怕耽误在落雁山下被人寻到机会报复,当是最先退兵的。接下来退的该是真阳派,真阳派和我教本无甚仇,又修得君子之风,看此行没有什么好处,自会罢手。再是朝剑门,此次行动,朝剑门一个在江湖上有声望的弟子都没出,朝剑门那老头子也狡猾,口头上答应跟其他三派一起行动,但怕我武力还在威胁他家好苗子,派出来的弟子,全不是什么厉害的。”

    女瑶沉吟:“与我教积怨最大的,就是罗象门了。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战,就是罗象门牵头的……我师父回来后就闭关,之后终因功法欠缺而早逝。我没把罗象门当回事,没想到他们倒觉得我斩教亏欠了他们。”

    “那当年的罗象门大师兄,蒋什么,和我师父之间……哼,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话本流出呢。”

    金使连忙道:“但是罗象门也蹦跶不起来了。下个月是蒋沂南(蒋声父亲)的四十岁整寿,蒋声和罗象门的弟子们,肯定要回去的。这样算下来,我们什么还没做,落雁山的危机已自解。”

    金使拍马屁道:“还是您英明!不费一兵一卒……”

    “屁,”女瑶沉着脸,“肯定有后招等着我……”

    她话音一落,突闷哼一声,低头咳嗽了两声。她皱着眉,勉力忍受体内新一波的隐患冲击。这波只是余威,并不厉害,一刻过去,女瑶只是脸色苍白了些,吐了口血出来。

    天未亮,两人一起坐在石头上说话。今日天色不好,上空浓云密布,正如金使愁容满面:“还有我才知道原来您是病西施!”

    “病西施啊病西施!”

    金使洋洋得意地挺身而出:“以后还得靠我罩着您!您得对我好一点……”

    “啪——!”

    得意过形的他被女瑶一掌从石头上拍下去,摔坐在地,腰椎差点被摔断。金使被摔得五官扭曲,他扶着被踹痛的腰,半天爬不起来。他讪讪地收了自己的小念头:教主她是受了伤,尽量不动武。但这不是说,教主她不会动武。

    女瑶现在的武力,就是那种达不到她的巅峰时期、但苟延残喘,也比一众普通人厉害吧……

    静无声息的,程少侠睡醒后出来了。因两人坐在树荫后,女瑶又一身黑,她和金使气息都极为低缓内敛,程勿没发现两人。金使坐在地上还要跟高坐在石头上的女瑶辩论,就见教主的目光,已经不在他身上了。金使吃味地扭头,看在教主专注的注视下,程少侠气沉丹田,盘腿坐在地上,准备练武了。

    两个旁观的魔教人士,都没有勿观他人练武的自觉性。金使和女瑶稳稳地扎在原地,看程少侠如何练武。

    天上光很暗,少侠身量偏瘦,长发贴着脸,随着他气运丹田,他面容若有光升起,呈一种莹润光泽感。周围气体流速变快,尽数涌向程勿周身。风起云涌,树枝簌簌,万物托向程勿,他的衣袂飘飘然……

    金使脸色微变:“这么强大的内力?江湖上还有这种诡异的修内力极强的心法?”

    如果有这种心法,四大门派会让斩教独大?

    女瑶神色微闪。

    金使赞不绝口:“前途不可限量啊,少年天才啊……”

    下一刻,金使旁观了程勿练轻功。十几丈的一棵百年古树,程勿脸色凝重,几步外就开始加速,到跟前向上纵。他几纵几掉,他皱着眉,试图爬树。他猴子一样在树杈间跳来跳去,等他爬到高处,比他用轻功的时间还短。

    程少侠不服气,他继续练他那轻功。

    “吧唧!”

    少侠一次次从高处摔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金使:“……”

    女瑶忽然起身,从树荫后探过头,手臂伸出,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小哥哥!”

    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喘气的程勿一个激灵,鲤鱼打滚一样跳起。他紧张得脸红,因他的窘态被人看到。汗水滴到眼睛上,模糊的视线中,程勿看到了灌木丛后露出的少女笑容。少女向他打招呼:“小哥哥,你在练武啊?”

    程勿结结巴巴:“不不不……只是爬、爬树……”

    金使没忍住,一声嗤笑。

    程勿顿时也看到了金使,脸更涨红了。

    却见绿色枞木后的小妹妹狠狠剜了金使一眼后,一点也不嫌弃他。小姑娘笑眯眯道:“哎,正好,我刚学了一个心法……”

    程勿严肃拒绝:“我绝不偷习别人的武功。”

    女瑶:“……”

    金使在旁积极无比:“我学!我学!”

    他一下子窜出,人高马大,几步跳到了程勿身边,大掌搂住程勿的肩,让少侠挣脱不了。程勿脸气红,却听金使小声跟他嘀咕:“你不是说要保护你小腰妹妹么?反正都是我们魔教的功法,不学白不学。”

    望一眼娇俏小姑娘,程勿一下子红着脸点头了:“……好。”

    为了保护小腰妹妹。

    眼下,树后走出的少女笑盈盈地吟出:“玉皇开碧落,银界失黄昏……”

    因教主所习心法太珍贵,教中除了教主没人有机会学到。当女瑶放开心法后,心机男金使立刻凑上来,摆出凝重脸,认真去学教主的心法。他是一个喜欢进步的心机男!

    然电光火石间,程勿与女瑶四目一对,轰轰然,他大脑空白,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下子想起了当日落雁山巅女瑶宫殿未被火烧时,那个午后,戴着面具的女瑶长衣袖口飘过他鼻端。他昏昏然,看她边大笑着向殿外走,边笑盈盈地吟诵心法给他听:“玉皇开碧落,银界失黄昏……”

    不同的面孔,相同的心法。

    恍惚间,两人面孔似有瞬间重合。一张有面具,一张没有……

    程勿:“……!!!”

    轰——!

    天边炸雷响起,映照大地。雷雨轰烈即来,天地暗暗,只听得旷野中,女子声音近在耳边,却一时又变得很遥远——玉皇开碧落,银界失黄昏……

    雷声中,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哐——!”

    木门被青年一脚踹开,萧索地倒在地上。雨声阵阵,躲在屋中发抖的魔教小喽啰,任毅和陆嘉二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地看到天上电光密布。踩着木门,青年男女一前一后地进来。

    身为魔教小喽啰,当青年手中弯刀横向他二人时,当女子手中玩着她的长笛时,任毅和陆嘉绝望无边——

    “夜神张茂!圣女白落樱!”

    白圣女噙笑打招呼:“出卖我教的,就是你们两个吧?”

    他们小心翼翼:“您知道女瑶教主长什么样吧?”

    白落樱眉一跳,心中稍安。四大门派纷纷撤出落雁山,今日连蒋声的罗象门弟子都撤了。白落樱想试一试,从他们这里试探教主的生死……两个叛徒被留下,四大门派走得干脆。这信息,分明是说教主还活着!

    白落樱心头大喜——教主还是四大门派的心腹之患!不知教主的生死,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白落樱板着脸上前,她翘起下巴,双手负后,娇声跟两个喽啰说话:“哼,青莲教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会做跳梁小丑!看吧,四大门派撤了,没人管你们两个。他们正道比我们好在哪里?你们两个混蛋……”

    突然两个喽啰中一人眼睛瞪大,电光在天上一划,将他脸上的惊恐表情照得骇然十分。他伸手指白落樱身后,声音高得沙哑:“看你身后——!”

    白落樱后颈顿凉,巨大的危机感向她袭来。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她身后是一路沉默不语、心神难测的夜神张茂!

    夜神张茂当然是个危险人物,他的记忆会不会恢复是个坎,他相不相信白落樱是他情人……白落樱从他整天沉着的脸上,也看不出!白落樱不知道夜神整天在想什么,当喽啰中一人伸手指她身后时,白落樱第一反应是夜神这个变数!

    她登地警惕转身——

    在刹那时间,夜神冷冷看来,他手刷地一抬,他手上所戴的银黑色铁脊指虎“刺刺”两声,两根尖锐的银针飞出,刺向白落樱。

    白落樱心跳到嗓子眼:“……!”

    他要杀我!

    她看着他英俊高瘦的身材,望着夜神张茂寒冷无情的眼睛……他还是鬼神莫辩一样没表情,向前走两步,带来的凶煞气已让白落樱喘不过气。在他的压力下,白落樱想提起自己的长笛反抗,她手颤了下,时机错失。

    两根银针飞向她!

    她真的要杀她!

    怎么办,怎么办……

    银针贴着姑娘姣好却苍白的脸颊,继续向后飞去。姑娘颊畔的碎发被带动的风吹起,森凉无比。姑娘的后背出了细密汗珠,她猛地回头,看到身后转身想逃、甚至已经攀上窗格子快要跳出去的两个小喽啰,砰砰接连中招。银针刺入任毅和陆嘉的身体中,两个喽啰闷哼一声,僵硬地跌倒在地。

    夜神张茂放下铁指虎,心不在焉地走上前:想在我眼皮下逃,小看我。

    白落樱呼吸紊乱,脸色惨白,额上布满了汗。

    夜神蹲到地上查看两个叛徒,突然扭头,奇怪看她:“你生病了?”

    白落樱:“不……不是……”

    张茂皱着眉,不解短短几步路,她喘得这么厉害干什么。质疑他的能力?

    白落樱盯着他,咬了下樱花瓣一样鲜妍的唇瓣。荒唐感挥之不去,她大脑空白,不会想东西,只感觉到满心的害怕和难过。白圣女唇微颤,声音发抖:“刚才、刚才你向我抬手,我以为你要杀我……”

    张茂沉默,然后愤怒:“我要杀你,用得着这时候才下手么?”

    “你到底是不是我情人?!”

    白圣女反应过来:“我是啊!”

    夜神一声冷笑,站了起来。

    之后半个时辰,任毅和陆嘉两个魔门叛徒根本没找到机会为自己辩驳,因为没人听他们说。张茂寒着脸,找了绳索来把他们两个绑在一起,还打了个死结。张茂凶神恶煞,鼻梁高挺,唇紧抿,看起来十足吓人。

    白落樱不厌其烦地跟在他身后转,和他细声细语地解释:“我被你吓到了嘛,你都不开口,就面对我出招。我看到两根针从你这里发出,向我冲过来。我能怎么想嘛?你别生气了,你真的是我情人啊!”

    白落樱声音娇娇的:“你是我情人呀。”

    白落樱小心翼翼:“你是我情人呀?”

    白落樱:“喂!你是我情人!”

    夜神不理她的喋喋不休,他前后忙碌,把两人绑在一起,他牵过了绳头。确认两人跑不掉,张茂才满意。身后女孩还在跟着他,张茂漫不经心道:“你是不是我情人,待我回头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他要查?!

    白落樱大惊,然后大骇!

    不不不,绝对不能让他查。他要是知道是假的,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的。被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追杀,这种感觉让白落樱失去了安全感!

    白落樱猛冲过去,拽住了张茂的手。平时白落樱总离男人三步远,根本不敢靠近他方寸距离。陡然间,两人面对面而站,身体相贴,四目而望。张茂一怔,扣着绳头的手都因僵硬而松了松。他们站在屋檐下,雨水斜飞,从屋外飞进来,打湿姑娘的睫毛。

    美丽的姑娘仰着脸,眸子清莹若玉,黑白分明。她的呼吸与他近距离相缠,张茂屏住呼吸,看她抬头,非常认真地道:“你就是我的情人。”

    屏着呼吸的张茂:“……”

    为了说服他,白落樱踮起脚点,她在夜神骤缩的目光下,靠近他,贴上他。她娇妍如花的唇瓣贴上他的唇,唇间无缝。白落樱唇一张一闭,与他轻轻碰一下,再一下。她虔诚而专注,雨水让她睫毛潮湿,让她脸蛋冰凉,却让她的唇火热灼灼——

    “夜郎,你就是我情人。”

    如一只雨燕掠水而出,飞上天穹,翱翔盘旋后,雨燕抖动翅膀,再轻轻落在他肩上,钻入他心中。

    短短呼吸时间,张茂的脸突然爆红,他突然就全身不自在。张茂一下子后退,侧过了脸。他手上冰凉的铁指虎摸上他灼热滚烫的脸,他在白姑娘的注视下,低下头含糊:“唔唔唔。”

    白落樱娇滴滴问:“那你还要查我么?”

    “不、不查了。”

    十里同雨,千里共月。

    落雁山下雨大如注,夜神张茂和圣女白落樱尚在山下徘徊,查探情况;蒋声领着弟子策马而行,穿于密林和起伏黄土地上,披星载月向关中蒋家赶去。同一时间,不同地点,曲沃地段附近天只是稍微阴些,雨尚未下起来。而真阳派的长老谢微,带着弟子,正在曲沃附近找人踪迹。

    “轻功心法千千万,但我教这门功法,在这么多心法中,也当是翘楚。”女瑶高声而谈。

    当是地伏千里,女瑶骑马,单纯的程勿和纠结的金使运轻功追赶。一路南行,云翳低垂,雷声轰鸣不绝于耳。平原色彩饱和,天灰蒙蒙的,云在天上飞快流动,山藏在浓雾后。绿野下,少女那甜脆却冷冽的声音呼在两人耳边——

    “不许停!换呼吸!”

    “跟上我的马!快!快!快!”

    “要下雨了,你们得跑得比雨还快!”

    雨水在高空聚集,乌云滚滚,下方绿野一望无尽,少女一骑与少侠时近时远。闷雷声震,电光伏动,程勿咬紧牙关,绷实脸颊。他额上尽是汗,他提起再提起。漫山遍野,尽是女孩催促之声:

    “程勿!快!追我!”

    “程勿!程勿!再快!”

    马扬蹄而啸,速度一次次加快。金使早就远远落在后方,只程勿在女瑶的督促下还在坚持。浓云追赶着他们,满身是汗,却满心畅意。从天亮到天黑,前方城隍庙幽黑肃穆,视线可见。

    哐——

    雨冲刷出云层!

    程勿猛地再快一步,向前大跨,一跃几丈。城隍庙门口,他冲上前,外袍飞扬,如黑色幕布遮天蔽日。下马的女瑶一怔,雨水从天而降,她仰头,少侠的黑色衣袍却挡住了她的视线。

    滴答。

    雨落在了他飞起一角的玄色衣袍上。

    程勿喘气,脸因过度运动而通红,下巴上往下滴着汗水。四野黑暗,雨开始下起。他眉目清清,对自己外袍遮护下的小姑娘轻声:“小腰妹妹,快进去。下雨了,你别淋到了。”

    一衣之下,少年眸子清澈,呼吸灼热。女瑶的心,纤细的,轻微的,又那么晃了一下。晃得她心麻,又有甜意如潮涌上。

    当夜大雨覆曲沃,曲水三千,一夜涨水。比他们晚半个时辰,谢微和弟子们也进入了这座城隍庙躲雨。

    一时间,天边雷电交映,青年温凉的目光,落在程少侠秀丽却冷毅的面孔上,顿了那么几顿。身后淋雨淋成落汤鸡的弟子们吵吵闹闹地跟随,谢微抬步,走了进来。

    弟子们还在发牢骚:“那个女瑶,到底在哪里啊!”

    “一定要杀了她!”

    “对!不然我们就倒霉了!”

    金使同样小声地惊讶:“为什么?他伺候得您不舒服?不对吧,那您怎么会腰受伤?”

    女瑶阴测测地重复:“我从悬崖、从树上摔下,要我说几次?!”

    金使沉默了。

    金使背着女瑶,程勿一人孤零零地走在边上。他乌发青衣,眉头拧着,时不时看眼金使和女瑶。那两人一直低着头说话,程勿心口刺刺的,说不出的难受。他觉得那两人不像是叔侄关系,上下属关系看着也不尽然。然总有一点他很确定,金使和小腰妹妹,比他和他们要亲近的多。

    就像他们是一个世界,程勿自己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程勿怔怔然,目中雾气松松起,背紧自己的包袱。他默背自己话本中的内容——

    白凤与蒋家公子情深不寿,一夜露水后分道扬镳。白凤心中爱恋蒋家公子,几次想打到蒋家找到她情郎叙旧。但男人的心总是变得那么快,负心来得那么快。

    蒋家公子娶了自己的师妹,成亲当日,白凤怒杀上蒋家。大雨滂沱,她一身艳红,凄厉执剑欲杀新嫁娘……

    程勿叹口气:怎么亲过后,就不能在一起呢?

    他想到了当日的小腰妹妹,想到她坐在自己怀中的样子,脸蛋俏丽,笑容甜美。她红着脸看他,可下一瞬,她又被他的求婚吓得从树上掉了下去……程勿心中一闷,脸色淡了下去。当日依然是在野外休息。傍晚停歇,金使看一眼旁边程少侠怔忡发白的脸色,百思不得其解。他再次没忍住问女瑶:“您那晚不幸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