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相互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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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流了一会儿眼泪，商竹衣终于渐渐平复了心情，她从季牧爵的怀里挣扎出来，深深地看了季牧爵一眼，咬着牙开口道：“我决定退出这次的竞标案，不论公司怎么处置，哪怕丢工作，我也不能让孙施悦有机会借我的手伤害你。”
闻言，季牧爵的心中不是没有感动的，但是更多的是不忍心让商竹衣为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他眸色沉沉地看着她，然后蓦地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商竹衣的脑袋：“我也不希望把你置于危险之中，但是我更加不希望你受委屈，明白么？如果有我在，你在还时时处处谨小慎微的话，那么不久代表着我的不称职么？”
商竹衣眨巴着眼角努力消化着季牧爵说得这些话：“可是……你就当是我胆小吧，是我不愿意以身涉险，总之，我选择退出。”
说完，她又看了季牧爵一眼，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便转身离开了院子，往房间里走去。
见状，季牧爵一时间也陷入了纠结，一方面他不希望商竹衣放弃已经努力了这么久的机会，另一方面，如果商竹衣退出的话，她的安全系数的确上升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关心则乱，在关于商竹衣的利弊得失之间，季牧爵竟然破天荒地生出一丝进退两难。
商竹衣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她不想让季牧爵为难，但是今天中午才刚刚答应了倪璨的挑战，第二天就毁约，她几乎能想象到倪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是怎么样的歇斯底里和讽刺诋毁了。
想到这里，她就一个头两个大，但是目前的状况就是怎么难以抉择，就算她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出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后也不知道是睡过去的还是昏过去的，总之她累极了，思绪啪的一下断掉了，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中。
清晨的闹铃响了好几遍，商竹衣才挣扎着从黑暗中醒了过来，她捏着有些发痛的眉心，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才勉强清醒了一些，洗漱之后，她便拎着手包往楼下走去。
季牧爵早早地就等在客厅里了，看到她走出房间，便抬头去：“你醒了，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快过来吃吧。”
商竹衣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饭，却丝毫没有胃口，但是她又不想让季牧爵担心，于是，强笑了一下，跟着季牧爵一起到餐桌前落座了。
帮佣很有眼力见地走过来替他们摆放好了碗筷，又替他们盛好了餐前汤。
商竹衣的心思不知道飞去了哪里，眼神有些放空，食不甘味地吃了几口，便算是敷衍过去了，她垂眉搭眼地站起身来：“我吃好了，先去上班了。”
见状，季牧爵也作势要站起身来，不等他开口，却被商竹衣抢先摇头拒绝了：“今天不用送我了，让小王送我就行了，你也要去公司不是么？”
说着，商竹衣冲季牧爵挤出了一丝笑容，算是安慰，然后便转身走出了客厅。
季牧爵看着她的背影，眸色顿时一沉，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了眉头。
“夫人，到了。”小王转头，恭敬地对坐在后座的商竹衣说道。
闻言，商竹衣这才将飞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拎起包，点了点头：“辛苦了。”
说完，她便下了车，转身往写字楼里走去。
走进办公室，商竹衣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因为她即将面对的是第一关，虽然明知黎尧就算是看在季牧爵的面子上，也不敢太为难她，而且只不过是换一个设计师而已，虽然临阵换将不是什么上上之策，但是她相信以瑜锐公司的运作效率，一定很快能够找到替代她的更好的设计师。
但是即使商竹衣在心里翻来覆去这样安慰了自己好多遍，但是心中还是莫名其妙地在打鼓，她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就在方华都要以为她是不是生病了的时候，商竹衣才鼓足勇气站起身来，往黎尧的办公室走去。
她抬手敲了敲房门，很快就从里面传出了黎尧的声音；“进来。”
于是，商竹衣闭了闭眼睛，定了定神，然后推门走了进去：“黎总。”
黎尧见是她有些惊讶地抬起了眼睛：“你怎么来了？是设计进度不顺利，还是怎么了？难道是季董有什么话要你转告？”
听着他在一瞬间猜出了这么多的可能性，商竹衣有些汗颜，她心虚地看了黎尧一眼，鼓了好几次勇气，才开口道：“黎总，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可能不能继续参与这次的设计了，我过来跟您说一声。”
闻言，黎尧先是一愣，接着整个人都从凳子上弹了出来，因为激动连五官都好像有些扭曲，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什么？”
商竹衣想过黎尧会生气，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生气，于是，她把头低得更低了：“对不起，我很抱歉。”
“为什么？”黎尧紧紧攥着桌角，仿佛不这样，他就会忍不住冲到商竹衣面前暴打她一顿。
商竹衣总不能在黎尧面前说孙施悦不怀好意吧，她眨巴着眼角，努力拼凑着合理的借口：“因为……因为我经过上次的会议，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不足，我担心会在下次正式竞标的时候，再次掉链子，所以，不如提前把这个位置让给更加有能力的人。”
“放……你胡扯！”黎尧怒喝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个时候说不做了，早干什么去了！”
商竹衣也知道自己这样临时变卦实在有失磊落，所以，只能题头认错：“是我不对，黎总你想怎么骂我都快要，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这个任务了。”
黎尧当然想骂她，但是一想到她背后站得是季牧爵，那些已经涌到嘴边的骂人的话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黎尧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额角，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才勉强愣了下来；“我不是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把这么好的机会放弃掉，但是我劝你慎重，你现在还只是刚刚出道的新人设计师，就这么不守承诺，你以后还想继续在设计圈里待下去么？季董虽然可以帮你，但是圈子里的甲方也都不是傻子，你这件事一出，就算又季董的面子在，大家也都只会对你敬而远之了，这个道理，你应该能想明白吧？”
他苦口婆心地说着，但是商竹衣却一脸油盐不进的表情，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黎总，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哪怕丢掉这份工作，也要这样做？”黎尧忍不住追问道。
商竹衣点头：“也要这样做。”
黎尧简直拿她没有办法了：“你！”
商竹衣看着他有些狰狞的表情，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因为她真的从黎尧的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最终黎尧还是没有敢对商竹衣做什么，他只是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几大口凉白开，才勉强控制住了心中的火势，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对商竹衣说道：“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三天考虑时间，你冷静地想一想，如果三天之后，你还是坚持的话，那么，你就带好辞呈一起过来吧。”
闻言，商竹衣嘴巴翕动了几下，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黎尧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现在立刻出去，不然，不要怪我变卦！”
于是，商竹衣只好讪讪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商竹衣魂不守舍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不知道怎么挨到了午休时间，她看着同事们一个个离开位置去觅食，便失神地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才站起身来，悠悠荡荡地往门外走去。
她站在写字楼下，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找餐馆吃饭的，于是，她低着头转了个方向，往一旁的美食街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商竹衣皱着眉头抬起眼睛，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倪璨，你又来干什么？”
倪璨看着她，正准备说明来意，但却被商竹衣抢先打断了。
“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跟你说呢。”商竹衣有气无力地说道，她原本打算等黎尧这边放人之后，再告诉倪璨她的决定的，但是既然倪璨现在找上门来了，那她干脆一鼓作气说了算了。
闻言，倪璨将自己原本打算说的话咽了回去，皱着眉头看向她：“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商竹衣没有理会她的嘲讽，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我打算退出这次竞标的设计案了。”
“什么？”倪璨和刚才黎尧的态度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比起黎尧因为忌惮季牧爵而不敢发泄怒气的样子，倪璨则来的更加直白得多：“你昨天才答应了我，今天就变卦，你耍我么！”
面对着她的怒气，商竹衣理亏在先，只能低头挨骂，还连连道歉：“对不起，是我出尔反尔，但是，我真的已经决定了，所以只能……对不起。”
又流了一会儿眼泪，商竹衣终于渐渐平复了心情，她从季牧爵的怀里挣扎出来，深深地看了季牧爵一眼，咬着牙开口道：“我决定退出这次的竞标案，不论公司怎么处置，哪怕丢工作，我也不能让孙施悦有机会借我的手伤害你。”
闻言，季牧爵的心中不是没有感动的，但是更多的是不忍心让商竹衣为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他眸色沉沉地看着她，然后蓦地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商竹衣的脑袋：“我也不希望把你置于危险之中，但是我更加不希望你受委屈，明白么？如果有我在，你在还时时处处谨小慎微的话，那么不久代表着我的不称职么？”
商竹衣眨巴着眼角努力消化着季牧爵说得这些话：“可是……你就当是我胆小吧，是我不愿意以身涉险，总之，我选择退出。”
说完，她又看了季牧爵一眼，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便转身离开了院子，往房间里走去。
见状，季牧爵一时间也陷入了纠结，一方面他不希望商竹衣放弃已经努力了这么久的机会，另一方面，如果商竹衣退出的话，她的安全系数的确上升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关心则乱，在关于商竹衣的利弊得失之间，季牧爵竟然破天荒地生出一丝进退两难。
商竹衣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她不想让季牧爵为难，但是今天中午才刚刚答应了倪璨的挑战，第二天就毁约，她几乎能想象到倪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是怎么样的歇斯底里和讽刺诋毁了。
想到这里，她就一个头两个大，但是目前的状况就是怎么难以抉择，就算她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出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后也不知道是睡过去的还是昏过去的，总之她累极了，思绪啪的一下断掉了，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中。
清晨的闹铃响了好几遍，商竹衣才挣扎着从黑暗中醒了过来，她捏着有些发痛的眉心，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才勉强清醒了一些，洗漱之后，她便拎着手包往楼下走去。
季牧爵早早地就等在客厅里了，看到她走出房间，便抬头去：“你醒了，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快过来吃吧。”
商竹衣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饭，却丝毫没有胃口，但是她又不想让季牧爵担心，于是，强笑了一下，跟着季牧爵一起到餐桌前落座了。
帮佣很有眼力见地走过来替他们摆放好了碗筷，又替他们盛好了餐前汤。
商竹衣的心思不知道飞去了哪里，眼神有些放空，食不甘味地吃了几口，便算是敷衍过去了，她垂眉搭眼地站起身来：“我吃好了，先去上班了。”
见状，季牧爵也作势要站起身来，不等他开口，却被商竹衣抢先摇头拒绝了：“今天不用送我了，让小王送我就行了，你也要去公司不是么？”
说着，商竹衣冲季牧爵挤出了一丝笑容，算是安慰，然后便转身走出了客厅。
季牧爵看着她的背影，眸色顿时一沉，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了眉头。
“夫人，到了。”小王转头，恭敬地对坐在后座的商竹衣说道。
闻言，商竹衣这才将飞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拎起包，点了点头：“辛苦了。”
说完，她便下了车，转身往写字楼里走去。
走进办公室，商竹衣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因为她即将面对的是第一关，虽然明知黎尧就算是看在季牧爵的面子上，也不敢太为难她，而且只不过是换一个设计师而已，虽然临阵换将不是什么上上之策，但是她相信以瑜锐公司的运作效率，一定很快能够找到替代她的更好的设计师。
但是即使商竹衣在心里翻来覆去这样安慰了自己好多遍，但是心中还是莫名其妙地在打鼓，她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就在方华都要以为她是不是生病了的时候，商竹衣才鼓足勇气站起身来，往黎尧的办公室走去。
她抬手敲了敲房门，很快就从里面传出了黎尧的声音；“进来。”
于是，商竹衣闭了闭眼睛，定了定神，然后推门走了进去：“黎总。”
黎尧见是她有些惊讶地抬起了眼睛：“你怎么来了？是设计进度不顺利，还是怎么了？难道是季董有什么话要你转告？”
听着他在一瞬间猜出了这么多的可能性，商竹衣有些汗颜，她心虚地看了黎尧一眼，鼓了好几次勇气，才开口道：“黎总，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可能不能继续参与这次的设计了，我过来跟您说一声。”
闻言，黎尧先是一愣，接着整个人都从凳子上弹了出来，因为激动连五官都好像有些扭曲，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什么？”
商竹衣想过黎尧会生气，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生气，于是，她把头低得更低了：“对不起，我很抱歉。”
“为什么？”黎尧紧紧攥着桌角，仿佛不这样，他就会忍不住冲到商竹衣面前暴打她一顿。
商竹衣总不能在黎尧面前说孙施悦不怀好意吧，她眨巴着眼角，努力拼凑着合理的借口：“因为……因为我经过上次的会议，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不足，我担心会在下次正式竞标的时候，再次掉链子，所以，不如提前把这个位置让给更加有能力的人。”
“放……你胡扯！”黎尧怒喝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个时候说不做了，早干什么去了！”
商竹衣也知道自己这样临时变卦实在有失磊落，所以，只能题头认错：“是我不对，黎总你想怎么骂我都快要，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这个任务了。”
黎尧当然想骂她，但是一想到她背后站得是季牧爵，那些已经涌到嘴边的骂人的话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黎尧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额角，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才勉强愣了下来；“我不是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把这么好的机会放弃掉，但是我劝你慎重，你现在还只是刚刚出道的新人设计师，就这么不守承诺，你以后还想继续在设计圈里待下去么？季董虽然可以帮你，但是圈子里的甲方也都不是傻子，你这件事一出，就算又季董的面子在，大家也都只会对你敬而远之了，这个道理，你应该能想明白吧？”
他苦口婆心地说着，但是商竹衣却一脸油盐不进的表情，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黎总，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哪怕丢掉这份工作，也要这样做？”黎尧忍不住追问道。
商竹衣点头：“也要这样做。”
黎尧简直拿她没有办法了：“你！”
商竹衣看着他有些狰狞的表情，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因为她真的从黎尧的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最终黎尧还是没有敢对商竹衣做什么，他只是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几大口凉白开，才勉强控制住了心中的火势，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对商竹衣说道：“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三天考虑时间，你冷静地想一想，如果三天之后，你还是坚持的话，那么，你就带好辞呈一起过来吧。”
闻言，商竹衣嘴巴翕动了几下，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黎尧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现在立刻出去，不然，不要怪我变卦！”
于是，商竹衣只好讪讪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商竹衣魂不守舍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不知道怎么挨到了午休时间，她看着同事们一个个离开位置去觅食，便失神地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才站起身来，悠悠荡荡地往门外走去。
她站在写字楼下，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找餐馆吃饭的，于是，她低着头转了个方向，往一旁的美食街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商竹衣皱着眉头抬起眼睛，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倪璨，你又来干什么？”
倪璨看着她，正准备说明来意，但却被商竹衣抢先打断了。
“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跟你说呢。”商竹衣有气无力地说道，她原本打算等黎尧这边放人之后，再告诉倪璨她的决定的，但是既然倪璨现在找上门来了，那她干脆一鼓作气说了算了。
闻言，倪璨将自己原本打算说的话咽了回去，皱着眉头看向她：“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商竹衣没有理会她的嘲讽，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我打算退出这次竞标的设计案了。”
“什么？”倪璨和刚才黎尧的态度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比起黎尧因为忌惮季牧爵而不敢发泄怒气的样子，倪璨则来的更加直白得多：“你昨天才答应了我，今天就变卦，你耍我么！”
面对着她的怒气，商竹衣理亏在先，只能低头挨骂，还连连道歉：“对不起，是我出尔反尔，但是，我真的已经决定了，所以只能……对不起。”